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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靠在椅背上過了很久，許揚才緩緩站了起來，看了看天色。見和人約定的時辰差不多到了，他走到書房中央，把有些變涼的粥一口飲完，推了房門離開。

冬日嚴寒，雖然頭頂萬裡無雲，但街上的行人車馬還是走得很慢。

薇薇安將脖子縮在毛領中，只露出滿臉困惑的小臉，她是萬般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宮是為了給權臣複診。

奔忙了一上午後，她下車站在路邊，見隨行的蘇總管焦急地跟車夫確認地點，走上前問：&ldo;三品以下的小官也要本姑娘一個一個瞧過去嗎?宮裡太醫沒那麼差勁吧。&rdo;

蘇總管偏眼看過來，面上有些許緊張，&ldo;這樣吧，咱家給安姑娘列個輕重緩急的名單，您這會去旁邊的成衣鋪子瞧一瞧吧。&rdo;說著，他用手往旁邊一指，&ldo;這是陛下特意囑咐的，說安姑娘來了京城都沒怎麼看過鬧市的繁華。&rdo;

薇薇安隨之望去，就再沒轉回來過，&ldo;嗯，我去挑挑看，蘇總管您慢慢列。&rdo;

女孩怎會瞧不出她這次出宮來是有人特意計劃的，且這會蘇總管明顯在拖延時間。眼下福禍未知，但她還是出於某種喜好，沒堅持回宮了。

從馬車內抱出手爐後，她便徑直穿過街道往對面的鋪子走去。她的身後，幾個丫鬟裝束的宮女迅速跟上。

半刻鐘後，長街的盡頭馳來將軍府的人馬，許揚騎著十野在宮車旁停下。他將韁繩扔給下屬，狀若偶遇地靠近幾步外戴著幞頭的人，&ldo;好巧，前幾日進宮沒能跟蘇總管敘敘舊，未想在外面碰上了。&rdo;

蘇總管看那高大身影氣定神閒地走來，心裡說不上是安定還是慌張。他朝著許揚行了一禮，心虛地說：&ldo;許小將軍，午好。聽說您前陣子病了，不知現在如何了?&rdo;

&ldo;臥床休整了兩天，勞蘇總管掛唸了……&rdo;許揚邊說著邊淡然地環顧四周，發現對方用了兩輛馬車，很快反應過來，&ldo;誒，蘇總管不是一個人出宮的吧。&rdo;

&ldo;是啊，陛下吩咐奴婢護送安姑娘前去各官員府上複診。&rdo;

不知何時，兩人逐漸走到與其他人有些距離的位置。許揚確定無人跟來，勾起嘴角點頭道：&ldo;原來如此，難怪陣仗這麼大‐‐但假借這事出來碰面，比在宮裡要更有風險吧。&rdo;許揚說到後半句時，聲量陡然下降，眼中也現出幾分冷冽的光。

感覺到毫不收斂的威壓，蘇總管的手心都冒了汗，他忙解釋道：&ldo;不是奴婢故意為之，實在是因為在宮裡，陛下最近基本都住在離煙宮，那東西也由安姑娘保管。&rdo;

&ldo;也就是說，你很難調換?&rdo;

&ldo;奴婢盡力了。&rdo;蘇總管將頭埋低，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ldo;不過……安姑娘這次出來，似乎也把東西帶上了。&rdo;

許揚有些意外，隨後又在眉宇間添上凝重，&ldo;陛下都這般信一個外人了?&rdo;

&ldo;陛下自然還是警覺的。這次應該是安姑娘的想法，但陛下確實沒發現，所以奴婢就藉此機會了。&rdo;

聽罷，許揚嘆了口氣，只覺似乎連上天都在出手幫忙。他重整思緒後，頷首道：&ldo;你回去不用擔心，把這事善後，陛下不會發現的。&rdo;說完，他便扭頭直走向街對面的成衣鋪子。

蘇總管見人要大方地從正門進，以為對方要去直接對峙，急將人喚住：&ldo;將軍!&rdo;

許揚停下腳步，不疾不徐地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