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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猝不及防提起往事，讓喬鬱綿有些尷尬。

自打他記事起，媽媽和這個同鄉阿姨的關係就有點莫名其妙，他不明白這個好脾氣的阿姨明明自己過得事事如意，為何非要熱臉貼冷屁股記掛著他們一家，尤其是得知李彗紜和喬哲離婚之後，噓寒問暖送東西，他甚至一度覺得對方有受虐傾向。

&ldo;也很巧，我家現在就住在檉柳大街附近的你知道吧。&rdo;於穎從回憶中抽身，&ldo;今天我去超市買東西遇到你媽媽了。這是這周我第三次在那附近看到她，前兩次是在路上，我叫她，也不知道她是真沒聽到還是躲我，一眨眼人就沒了。&rdo;

喬鬱綿點頭，那個區片早在他小學的時候就扒了老屋，起了最貴的高層，入住非富即貴，超市檔次都高一等，普通人望塵莫及。可李彗紜去那裡做什麼?

&ldo;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什麼了嗎?她在人家超市偷東西啊，鬱綿，她偷電池被發現了還跟人家保潔員動手了。哎喲保潔的頭髮都被她薅下來一撮，出血了!要不是我在那裡替她陪錢替她道歉，人家肯定是要報警的!&rdo;她萬分不解地看著喬鬱綿，&ldo;我今天真的是被她嚇死了，在那麼多人面前又哭又叫又打人，話也說不清楚。她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我覺得她狀態不對啊!回來之後好像又不鬧了，我問她為什麼要偷電池，她也不說，就把自己關起來。&rdo;

於穎並沒有過多贅述李彗紜是怎麼偷的東西怎麼打的人，怎麼當眾撒潑耍的渾，可這一幕幕在喬鬱綿的腦袋裡卻生動無比。她聲音尖利，姿態醜陋。

李彗紜是不對。哪哪都不對。他早有感覺，可始終還心存一份僥倖，覺得是她轉了性。他在看似平靜的日子裡逃避了好久，他甚至幻想老天開眼，終於決定放過他們母子。

&ldo;出了什麼事你要告訴阿姨，不要瞞著，你一個孩子能怎麼辦?&rdo;於穎替他倒了杯溫水，&ldo;不管什麼事，阿姨能幫一定幫你們的!&rdo;

喬鬱綿緩緩喝光杯子裡的水。

&ldo;阿姨……她這樣有段時間了……退休之後就不大對了。&rdo;他長嘆一口氣，終於選擇平靜地對現實認輸，&ldo;我媽她，好像生病了……越來越嚴重……&rdo;

睡不著的時候，他查過許多資料，沒有任何人有類似的更年期症狀，這很像是某種心理或者精神疾病，他也並沒有在網路上找到答案。

&ldo;她，這樣多久了?&rdo;於穎問。

&ldo;一開始就是話少了，我沒注意到那是多久之前。變成現在這樣有兩三個月了吧……期中考試的時候，他也去水果店偷水果來著……但是沒打人……&rdo;喬鬱綿發現事到臨頭自己毫無頭緒，茫然不知所措，居然只能寄希望於眼前這個外人。

&ldo;這樣啊，還有一週就期末考了吧，你先安心準備考試。明天開始我過來看著她，不讓她再出去鬧。等你放寒假，我們帶她去看看醫生。&rdo;

&ldo;不用，這……太麻煩……&rdo;他一驚，一方面覺得不好這樣麻煩別人，另一方面，他也覺得李彗紜大概不想讓昔日裡相互攀比的姐妹時時都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ldo;我，我看著她就行……&rdo;

&ldo;胡鬧，你不上學不考試不複習了?你媽費心巴力不就希望你能有個好前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