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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衡重新將那資料夾擺正，

眯了眯眼，

看不出什麼表情。

&ldo;好，&rdo;

&ldo;我知道了。&rdo;

……

明清趴在桌面前，將那幾顆破碎的珠子在盒子裡轉啊轉，窗戶上閉著的，安老師離開前特地關緊。說句老實話，這幾個後面班級的老教師，對明清是真的挺疼愛的。

早上的感冒沖劑勁兒好像過去了，嗓子又開始往外戳著癢感，她趴在袖子上咳嗽了好幾下，肩膀都跟著抖動。明清揉了揉鼻子，感覺鼻子愈發不舒服，她停下手中的轉珠子，直起身，伸手想要去抽兩張面巾紙。

腦袋忽然被人從背後摁了一下。

那力道不重，摁完後立刻鬆開，明清一愣，警惕心使她瞬間想要抬頭看看是誰‐‐

下一秒，那隻手又撫上前去，溫暖寬厚的掌心貼著她的額頭，劉海被揉亂，血管跳動的溫度沿著頭皮往骨子裡傳。

一串熟悉的佛珠，掛在那掌心下面的手腕上。

&ldo;……&rdo;

&ldo;周衡……?&rdo;

&ldo;嗯。&rdo;

周衡回應了一聲，卻沒鬆手，男人另一隻手抄在褲子口袋裡，轉了個身，側靠坐在明清旁邊的桌子沿前，

摸著她額頭的那隻手在細嫩的面板上停留了片刻，稍微抬起，往旁邊另一側按了按。

掌心幾乎覆蓋了整個額頭，明清在他手中就如同一顆易破碎的蛋，

被人悉心保護著。

&ldo;幹嘛……&rdo;

小明老師感覺這個動作太曖昧，尷尬別了別頭。

&ldo;感覺你不太靜神，沒發燒?&rdo;確定了明清沒燒，周衡收回來手，低頭一看，就看到了明清放在桌面上的珠子。

明清趕緊搶盒子，抱在懷裡，昂起小臉，警惕看著他，

腦袋搖成撥浪鼓，

&ldo;沒、沒發燒。&rdo;

周衡輕輕笑了一下。

明清趴在盒子上，守著那木盒，不給周衡看。她也不知道周衡怎麼突然又冒了出來，眼睛還腫著，一看就是哭過。

狼狽的模樣，最不想給他看到。

她把臉往下一壓，腮搓出一坨肉，抵在袖子上，像是一隻頹廢的小倉鼠。周衡坐了一會兒，兩個人靜默無言，敞開了的大門外，沙沙飄過幾聲風吹樹葉的響音。

&ldo;我來跟你說件事兒。&rdo;周衡捋下手腕上的鐲子，忽然開口道。

明清一聽是事兒，終於抬了抬頭，能看到她的眼睛腫得厲害，像兩顆小桃子，周衡定了定神，一隻手拉起她纖細的手腕。

&ldo;你說事兒就說事兒吧，幹嘛還‐‐&rdo;

&ldo;事兒不大，昨天開會說的。&rdo;周衡卻壓制著明清的手腕，看似輕鬆捏著，實則很用力，明清掙脫了兩下沒掙脫開，鼓了下腮幫子，索性抬著胳膊讓他折騰。

&ldo;我們班體育老師洪經緯，想休假。&rdo;

&ldo;休假?&rdo;

&ldo;嗯，&rdo;

&ldo;差不多休一個學年。&rdo;

一個學年大概兩個學期，就等同於上半半年都給休了。

&ldo;我們班體育課這不就沒人了。&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