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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袖唇色泛白，心略微跳快了幾分，文鳳真一向眼高於頂，她能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錢嗎?還是……

&ldo;殿下……您想要什麼?&rdo;她怯生生地問，面色熟透了似的。

&ldo;你有什麼?&rdo;他反問。

她一下子侷促不安，櫻粉的嘴唇被咬出齒痕，濕漉漉的，微微光澤，令人心念一動，想伸指狠狠碾弄乾淨。

文鳳真不緊不慢飲了口茶，盯著她：&ldo;之後我會告訴你，什麼都能答應吧，遼姑娘?&rdo;

遼袖羞愧得落荒而逃，回了鹿門巷，雪芽給她撐起一把傘，問道：&ldo;小姐，您跑去哪裡了，奴婢擔心死了。&rdo;

遼袖嘆了口氣，似有些支撐不住：&ldo;這幾日把鋪子關了，暫且不做生意了，咱們只做平頭百姓的生意，那些達官貴人，咱們惹不起。&rdo;

夜裡，翠竹婆娑，遼袖躺在一張軟榻，碾轉反側，頭從下午便隱隱疼，許是沒休息好，連做夢都在被他欺負。

白日在雪地受了寒，夜裡發症，手腳軟綿綿，一摸背上沁透了汗，朦朦朧朧，眼睫睏乏得睜不開，只能由雪芽扶起來，一口口餵藥。

她有些後悔自己近日所做的一切。

若是能更謹慎些，沒有吹響哨調，沒有在家書中暴露筆跡，沒有在生辰宴上烹茶，沒有做後來的許多事情……

是不是可以竭力避開他了。

淮王府那邊通稟了她生病的訊息。

馮祥想了想，還是將此事告知殿下，殿下頭也沒抬，神色淡淡。

&ldo;叫呂太醫去。&rdo;

馮祥開口：&ldo;殿下……呂太醫是專門伺候您的。&rdo;

文鳳真將捲軸攤開：&ldo;她若有個小病小痛，奶奶會傷心。&rdo;

馮祥連聲應喏，一轉頭，瞧見殿下攤開的捲軸，是遼姐兒白日賣的書帖。

他看得仔細、認真，閱覽軍機時也沒有這樣長久地出神。

&ldo;我對西風猶整冠。&rdo;

一手漂亮的小楷，跟殿下的字跡很像，卻多了說不出來的溫柔，瞧得舒服極了。

殿下讓京城高官去買她的書帖，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饒是老道的馮祥，也猜不明白了。

文鳳真一抬頭，燭火跳躍，眼前浮現的竟然是她的笑容。

那日在首輔府，她與宋搬山相視一笑，眼眸亮晶晶的，臉頰微紅，讓人怎麼都看不夠，確實比梨花帶雨的模樣可愛多了。

可是她面對他時，總是畏怯躲避。

他又沒有做錯什麼事。

他只是……想見見她而已。

老祖宗讓雪芽多拿幾根紫參，帶回去給遼袖。

嬤子輕聲喚道：&ldo;今日陸家姑娘哭得好厲害，也不知怎麼了。&rdo;

老祖宗嘆了口氣：&ldo;與陸家的婚事是我定下的，你去送帖子沒有，讓殿下他好好挑選個吉日。&rdo;

嬤子道：&ldo;殿下沒挑，只擱置了，說是要推緩日子，我看……我看殿下他分明就是不願意。&rdo;

&ldo;他不願意便是心裡有主意了，鳳真他也不小了，不知他到底想要個什麼樣的人。&rdo;

&ldo;其實遼姐兒出府也是好事，我總覺得鳳真不喜歡她，怕他對她做些什麼，別看他平日不言不語，其實記性極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