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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陰影隨著風輕搖著，秦斐心頭掠過一絲莫名的情愫。

問不出緣起，也尋不見蹤跡。

他的眸光一轉，落在陽光下輕盈曼舞的塵埃上，少見地茫然了一會兒。

等想起來叫醒黎天時，他們距離下午上課只剩五分鐘了。

兩人一路狂奔，等到了班級門口，上課鈴聲剛好打完，黎天大口地喘著氣兒，喊了聲「報告」。

這節課是張一鳴老師的數學課。

張一鳴是個臉長嘴尖的男老師，因為長得實在是很像鳥，背地裡被學生叫張一鳥，把鳴的口字旁給去掉了。

&ldo;誒呦，都上課了才來。&rdo;張一鳴微微頷首，&ldo;多麼守時的好學生啊!&rdo;

下面隱隱傳來笑聲。

他們早就習慣了張一鳴的反語。

&ldo;邊上的是‐‐&rdo;張一鳴伸長脖子打量了打量秦斐。

宋書立刻提醒道：&ldo;老師，是我們班這學期的轉校生。&rdo;

&ldo;這開學第一堂數學課就跟著黎天遲到。&rdo;張一鳴非常讚許地點點頭，&ldo;不錯啊，看來你融入集體融入得很好嘛!&rdo;

秦斐：&ldo;……&rdo;

他還不是很習慣這種說話方式。

張一鳴慈祥道：&ldo;快去坐下吧，還愣著幹什麼?&rdo;

第一排的幾個女生看著秦斐和黎天一起回了座位，忍不住小聲地交頭接耳。

&ldo;那個轉校生跟黎天關係很好嗎?&rdo;

&ldo;好像是啊。&rdo;

&ldo;他倆坐一塊兒，我都不敢去找黎天說話了。&rdo;

&ldo;三中有那麼可怕?&rdo;

張一鳴大聲咳嗽了兩下，嚇得第一排兩個女生趕緊用手捂住了敞著的杯口，生怕吐沫星子噴進去，其他同學也跟著閉了嘴。

張一鳴把暑假作業發了下去，打算把上面質量還不錯的題目講一講。

&ldo;對了。&rdo;張一鳴把秦斐點了起來，&ldo;新來的同學，你暑假作業做了嗎?&rdo;

秦斐平靜道：&ldo;沒。&rdo;

張一鳴嘖嘖兩聲：&ldo;連暑假作業都沒有做，看來對新學期準備得很充分啊。想必裡面的題目太簡單了是吧?&rdo;

下面有人幸災樂禍地笑了兩聲。

結果秦斐淡淡道：&ldo;是有點偏簡單。我看過一遍題目，質量一般，沒什麼新意。&rdo;

全班同學：?

大概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反說的話聽成了正的，張一鳴瞪大了眼睛，眼球往外凸起，看上去更像鳥了。

&ldo;你、你說什麼?&rdo;他不敢置通道。

秦斐以為他沒聽清，拿過邊上黎天的數學練習冊，邊翻著邊道：&ldo;第五頁、十頁、二十頁和二十六頁的數列壓軸題思路都是一樣的，計算量也很小，一看就是沒精心包裝過題目。&rdo;

&ldo;第六頁、九頁和十三頁的橢圓大題，輔助線設定得過於簡單，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思路模仿的都是去年的高考真題。&rdo;

&ldo;呃……&rdo;他跟報菜名似的說得速度太快，底下同學把課本翻得嘩啦啦響，都沒跟上他的話，張一鳴也聽愣了。

黎天倒是絲毫不驚訝，秦斐在給他補數學時大概就把題目都做過一遍了。

只不過他沒想到，秦斐記性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