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第1/2 頁)

柳涵一盯著宴憐的眼睛。

與他可憐委屈的聲調完全不同。

那是一雙冰冷至極的茶褐色眼睛， 明明浸滿淚水， 卻藏不住滿眼森然的，如毒蛇一樣的嘶嘶殺意。

蘇蕉想，柳涵一能原諒他，才是見了鬼呢。

&ldo;啊，蕉蕉一定覺得他不會原諒我對不對?&rdo;宴憐靠近蘇蕉，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ldo;那我們來打個賭吧，要是他原諒我，你就做我男朋友，好不好?&rdo;

&ldo;不說話，就當你預設了哦。&rdo;

蘇蕉沒有反駁，他覺得這事兒不太可能發生。

柳涵一的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他剛要冷笑。

就看見宴憐取出了一把刀，而尖銳的刀鋒幾乎貼著少年神明的脖頸。

柳涵一幾乎一下要站起來，然而膝蓋上的劇痛以及肩膀上撕裂的傷口又讓生生的他跪下去：&ldo;!!&rdo;

膝蓋上又中了一刀，他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他抬眼看去，宴憐的第三把刀依然指著蘇蕉的喉嚨，只是更近了。

蘇蕉：&ldo;什麼聲音?&rdo;

宴憐輕輕動了動刀，漫不經心說：&ldo;是他想站起來結果失敗了呢，希望他還是靜靜的不要動吧，不然……&rdo;

黑暗中，交錯的光明落在宴憐眼中，卻把他整個人襯得更為邪猊冰冷‐‐

&ldo;恐怕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rdo;

柳涵一意識到，如果他大叫，驚動了蘇蕉。

宴憐也許會毫不猶豫的殺死懷裡的少年。

那刀鋒太近了，甚至反射著宴憐堪稱冰冷的瘋狂眼瞳：&ldo;所以……你‐‐會原諒我的吧。&rdo;

茶褐色眼瞳的少年滿眼瘋狂的殺意，他戴著雪白的手套，刀鋒指著神明的喉結，如同地獄而來，轉為弒神而生的厲鬼。

柳涵一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想說你敢。

隨後想起，有什麼不敢呢?

宴憐與他不同，宴憐是貨真價實的瘋子，他可以在天災世界為了有趣，面不改色的解剖掉他所有的同班同學。

神明會被凡人殺死嗎。

可是蘇蕉看起來那樣弱。

他不敢賭。

也不能賭。

一陣令人窒息的，難以忍耐的，恐怖的沉默後。

蘇蕉聽見柳涵一沙啞，艱澀，幾乎堪稱壓抑的聲音：&ldo;嗯。&rdo;

蘇蕉：&ldo;?!&rdo;

蘇蕉下意識的想掙扎，卻被死死摁在了宴憐懷裡，蘇蕉聽見宴憐傷心欲絕的聲音：&ldo;蕉蕉這樣，是不想我們和解嗎?&rdo;

蘇蕉直覺哪裡不對，偏偏無法指摘。

&ldo;嗯?嗯是什麼意思?&rdo;宴憐歪了歪腦袋，繼續問柳涵一：&ldo;是原諒的意思嗎?&rdo;

「嗤」。

又是一刀。

刀鋒深入手骨，柳涵一疼得發抖。

宴憐彎起唇角，明明滴血不沾，整個人卻彷彿浸泡在血色裡，他睜著那雙殘忍又冷漠的眼睛，問：&ldo;是無論多少刀，都會原諒的意思嗎?&rdo;

柳涵一跪在他脆弱的神明面前，滿身鮮血和痛苦，喉嚨裡彷彿生著從心臟裡溢位的疼痛：&ldo;是。&rdo;

他凝視著抵在少年脖頸上的刀鋒，字句蒼白含著恨：&ldo;是……原諒的意思。&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