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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爸爸出軌， 他回個家卻小心翼翼。

看到媽媽對他笑很難過， 聽到媽媽問爸爸怎麼還沒回來很難過，媽媽還說給爸爸買了件新衣服，讓他看看好不好看。

他找了個藉口去了廁所，吐了。

晚上他無意間旁聽到了爸爸的電話，電話那頭是張啟銘的媽媽，她邊說邊哭，說兒子把這件事告訴了她老公，她老公正在往家裡趕，怎麼辦啊。

爸爸用餘句從沒聽過的輕聲細語安慰張啟銘的媽媽，說沒事，有我呢。

當時餘句為了聽清爸爸的聊天，躲在客廳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電話結束通話沒多久，餘句的媽媽就回來了。

媽媽見爸爸在家很開心，開口就對他爸說給他買了新衣服。

餘句很不爭氣，僅僅這一句話，他躲在那個角落哭了。

&ldo;不用拿了，&rdo;爸爸聲音很淡：&ldo;你坐，我們聊聊。&rdo;

媽媽還沒聽出爸爸的不一樣，語氣還很歡快：&ldo;怎麼了嗎?&rdo;

等媽媽在沙發上坐好，爸爸說話了。

簡單明瞭：&ldo;我們離婚吧。&rdo;

媽媽自然沒想到爸爸對她說的是這句話，兩人就此安靜了好久好久，媽媽才道：&ldo;什麼啊，你別跟我開玩笑。&rdo;

&ldo;我沒開玩笑。&rdo;

餘句淚如雨下，心臟跳得又重又疼。

爸爸很嚴肅，所以沒多久，媽媽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想到這兒，餘句的鼻子仍舊會酸，仍舊會氣得雙手發抖。

&ldo;怪不得啊，&rdo;張啟銘冷笑一聲：&ldo;我爸回來了，我媽竟然有膽量和他離婚，她還有臉提。&rdo;

是啊，他竟然有臉提。

那天晚上，爸媽聊了一個小時，餘句就在角落哭了一個小時。

媽媽說話他哭，爸爸說話他哭，媽媽哭他更哭了。

&ldo;我們沒有一直好好的，我早就對你沒感情了，只是覺得在這個家挺自由，所以才沒有提離婚。&rdo;

&ldo;你以為我不經常回家是去哪裡?&rdo;

&ldo;你知道你有多無趣嗎?&rdo;

&ldo;你根本不像別人那樣懂我。&rdo;

&ldo;我每次回家都像進監獄，每次回家都要應付你，聽你講很沒有意思的鄰裡家常，我很累，我都睡著了你還在絮絮叨叨，你還要我回應你。&rdo;

&ldo;兒子?兒子也像你。&rdo;

&ldo;可能有愛過吧，但是你太沒意思了，現在我好好和你聊，我們好聚好散。&rdo;

&ldo;漂亮有什麼用，你對我來說，有什麼用?&rdo;

&ldo;都是裝的，都是演的，可以了吧。&rdo;

&ldo;裝不下去了，行了嗎。&rdo;

……

離了婚之後，媽媽還在他面前裝堅強，說自己沒事，不就是離婚嘛，現在離婚多正常，媽媽還有你呢。

但漸漸的，餘句開始發現媽媽的不對勁，她會莫名其妙地哭，甚至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自殘，甚至輕生。

後來診斷，重度抑鬱。

噩夢一般的高三暑假。

想到這兒，餘句仰了一下頭，長長吐一口氣。

&ldo;你爸現在呢?&rdo;張啟銘問餘句：&ldo;和你還有聯絡嗎?&rdo;

餘句說：&ldo;他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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