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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把命運和愛人牢牢握在手裡的恐懼揮之不去,即便是一往無前只知道踩死油門的機動隊王牌,也開始怕了。
察覺到松田陣平的不安,井上千束用胳膊強撐著床坐起身。她朝松田歪頭笑著,道:&ldo;陣平,把你的右手給我。……別問啦,快點把你的右手伸出來。&rdo;
&ldo;像我這樣,把手掌豎起來。&rdo;
井上千束抬起自己的左手,與松田陣平掌心貼掌心。而後她彎曲手指,順著松田陣平的指縫與他十字相扣。
&ldo;陣平你看,&rdo;井上千束笑得溫柔:&ldo;你抓住我了哦。&rdo;
掌心相貼,手指相扣,指腹緊貼著對方的手背。兩人緊握對方的手如同一把被牢牢扣死的魯班鎖。
&ldo;不會隨意消失不見的,也不會擅自離開陣平。&rdo;
&ldo;所以陣平不用再不安了。&rdo;
&ldo;因為啊……你已經牢牢抓住我了哦。&rdo;
井上千束恬靜地笑著,亦如月色般溫柔。明明字字不提愛,卻字字不離愛。
松田陣平瞪大眼睛,顫動的蔚藍色眸子倒映著千束的笑顏。他滿眼都是震驚錯愕,歡喜湧上心頭。
涓涓山泉流過石畔,他確實被安撫了。
&ldo;知道了知道了。&rdo;
把頭扭朝一邊,嘴角卻忍不住翹起。
&ldo;不過比起這個,&rdo;松田陣平站起身伸手穿過井上千束的腋下和膝下,直接把她抱起來:&ldo;摟好我,我先帶你去浴室把身上的血跡清洗乾淨。&rdo;
松田為井上千束預訂的病房是價格昂貴的單人間,窄小的衛生間角落擺放著能勉強容納一人的浴缸。
井上千束此刻正穿著單薄的藍白病號服屈膝坐在浴缸裡‐‐也只有屈膝才能坐進浴缸裡。
松田陣平脫下大衣挽起手袖,他把花灑對著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開啟開關,在確認水溫已經被調至一個適合的溫度後,他才把花灑對準坐在浴缸內的井上千束。
&ldo;陣、陣平!&rdo;
&ldo;血跡已經完全死死黏在面板上了,不這樣的話根本洗不掉。&rdo;
&ldo;我可以自己清洗的。&rdo;
&ldo;安啦,不會讓你脫衣服的。&rdo;一手握著花灑在井上千束沾血的肌膚上遊走,一手捏著醫院提供的新毛巾在井上千束臉上輕輕擦拭。
但他卻又小聲嘀咕,似自言自語般補充道:&ldo;而且我們本來就是男女朋友,這種事有什麼關係……&rdo;
乖乖仰著臉讓松田陣平清洗血跡,井上千束「嗯?」了一聲,疑惑道:&ldo;陣平你剛剛說了什麼嗎?花灑的聲音掩蓋掉你剛剛說的話了。&rdo;
擦拭的動作稍作停頓,松田陣平又很快恢復鎮定:&ldo;沒什麼。&rdo;
像和藹有耐心的幼師在給兩三歲的寶寶洗澡,很難想像松田陣平這樣的傢伙居然也能做出如此溫柔有耐心的事。
毛巾順著血跡一點點擦拭,不會用力到讓面板發紅,只能用濕毛巾順著肌膚反覆擦過,像在用棉簽擦拭一件沾了汙垢的珍貴文物。
不過對松田陣平而言,井上千束本就是他價值連城的寶物。
&ldo;手,伸出來。&rdo;
&ldo;你看,光是維持抬起手的動作都抖個不停,還說自己沒有逞強。&rdo;
自知理虧的井上千束根本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