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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黑田警部和主治醫生,松田反手鎖上了病房房門。正對著病床的迷你電視機被萩原開啟,隨機調到個綜藝節目調高兩個音量,既不會顯得太過突兀,也能剛剛好地掩蓋住他們的談話。被拉上的玻璃窗戶隔絕了外面的聲音,世界變得安靜,只剩空調機運作的嗡嗡聲。
兩個人用萩原帶來的裝置在病床內翻找了一圈,才安心地拖著摺疊椅坐到井上千束床前。
松田靠著椅背,臉上盡顯疲態:&ldo;千束,你這次的車禍其實和烏丸集團有關吧。&rdo;
被擦乾眼睛的井上千束卻只是紅著鼻頭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沒有搭話。
松田:&ldo;放心好了,我和萩檢查過,房間內沒有竊聽器一類的東西。&rdo;
況且放竊聽器的風險太大,再怎麼說也是死了位警察的事故,警視廳一定會多留個心眼。
井上千束躺在床上依舊不吭腔,她內心五味陳雜,眼淚被松田用紙巾擦拭乾淨後又再次溢位眼眶,順著眼角滑落。片刻後她才顫著嘴唇開口:&ldo;不要……不可以參與進來,會死。&rdo;
雖然在動身前往烏丸集團前才答應了不會再對他們有所隱瞞,但她後悔了。
他們是井上千束最重要的人,甚至已經勝過了曾驚艷她時光的降谷零。而且她曾經答應過鬼塚教官,要在關鍵時刻拉他們一把,為只知道踩著油門往前沖的他們踩下剎車。她怎麼可以擅自把他們拉下水,拖進更危險的和烏丸集團的對峙中。
死亡的陰影如黑雲壓城,遮天蔽日。井上千束不怕死,但她不想他們死。
&ldo;求你們了,&rdo;聲音滿是哭腔,好不容易才停下淚水的女人再次哭泣起來,像恨不得流乾身體裡所有水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ldo;求你們了,不要死,不要離開我。&rdo;
特意請假趕來的萩原研二原本正在把削好皮的蘋果切成小塊,聞言他頓住動作,抬頭看向井上千束,若有所思。
萩原研二把手中的蘋果丟回盤子,用濕紙巾擦拭過手上殘留的蘋果汁後,伸手握住了井上千束藏在棉絮裡的手掌。千束才剛結束三個小時點滴的手掌很涼,連帶著小臂都帶著一股寒冷氣息。萩原研二搓揉著千束的手背,試圖溫暖她的手掌。他露出個溫暖又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笑容,開口道:&ldo;千束醬一定在想,&l;你們千萬不能死,你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對我而言比我自己死了還痛苦&r;,對吧。&rdo;
&ldo;可是千束醬對我和小陣平而言,也是同等重要啊。什麼都不說的話,我們會去自己調查,總之你別妄想甩掉我們,絕對不行!&rdo;
沉默的空氣是井上千束和松田、萩原間無聲的對峙,溫暖的體溫順著手掌傳來。井上千束瞌上眼,深吸一口氣,才纏著音開口:&ldo;嗯,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我認為這一切都是烏丸集團做的。&rdo;
追債的黑衣人和慌不擇路撞響他們的逃債人,說什麼意外事故,她可不信。
&ldo;陣平,你能幫我調查一件事嗎。撞向我們的司機,他的家庭情況,和妻女現在在哪裡。&rdo;
聯想到半年前她在烏丸集團撞見的兩個帶有色彩卻穿得一身黑的男人,這起車禍只有一個可能:烏丸集團用肇事司機的家人作為威脅,逼他撞向他們乘坐的車,所謂的追趕討債其實是近在咫尺地監視。
‐‐如果不撞死他們,我就殺了你一家老小。反正你也欠了這麼多錢,只要你完成這件事,所有債務就一筆勾銷。
於是在路口,井上千束他們才會被如發狂犀牛的越野車以將油門踩到底的方式直直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