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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不是陸從風,如果雪狐兒咬了他,他一定會殺了雪狐兒的。
梁珩捏著她下巴,仔細端詳,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在這張臉上,他只找到眼睛似乎有些那人的影子,其他五官,一概不像。
可是,為什麼雖只有眼睛相似,她的行為舉止,卻總是能讓他恍惚間見到那人呢?
面前的舞姬小巧白皙的下巴被捏緊,她微微蹙眉,想逃,卻被梁珩禁錮住,無處可逃,她眼眶似乎有些發紅,眸中也露出怯意。
不,那人是不會對他露出這種膽怯神色的,她就算身受酷刑,也只會毫不畏懼地瞪著他,絕對不會求一聲饒。
梁珩終於放開蕭寶姝,但他仍然沒有死心,而是斜靠著馬車車壁,指著那副殘棋,對蕭寶姝道:&ldo;下。&rdo;
蕭寶姝一副戰戰兢兢的神色,似乎是嚇到了,她愣愣地看著那盤棋,思索了半天,才抖抖顫顫地拿起一個&ldo;卒&rdo;,往前推了推。
梁珩看著那個&ldo;卒&rdo;,頓時皺起了眉頭,原來她是真的不會下棋。
她不是那個人,不是。
梁珩耐心頓失,再看向蕭寶姝時,眼眸間,已儘是厭惡神色。
他斥了聲:&ldo;滾!&rdo;
蕭寶姝如得大赦,她趕忙抱著雪狐兒,就又爬到馬車一角,瑟縮了起來。
梁珩低語道:&ldo;終究只是個卑賤舞姬。&rdo;
蕭寶姝被罵是卑賤舞姬,她也沒生氣,只是垂首安安靜靜地撫摸著懷中的雪狐兒,一副不敢反駁的怯懦樣子。
梁珩愈發厭惡,他如何會以為這卑賤舞姬像那個人的?那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這個舞姬連象奕都不會,如何能和那人比?
只有那雙眼肖似罷了……要不是她是陸從風親自要的人,他此刻就將她這雙眼剜了,區區一個庸俗下賤的舞姬,一雙眼也配像那個人?
他於是也不再理蕭寶姝,甚至瞧都不願意瞧她一眼了,而是閉著眼睛,靠在車壁上,。
一直到馬車駛到終點,他都未再看蕭寶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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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終於到了閱兵場,車夫已經搭好小凳,梁珩踩著凳子下去,未曾理蕭寶姝,蕭寶姝等梁珩走後,才爬下馬車,剛下馬車,她就聽到閱兵場傳來如海嘯般的歡呼聲:&ldo;定北將軍!定北將軍!&rdo;
原來是陸從風站在高臺上,正在閱軍,蕭寶姝看到西州軍齊齊單膝下跪,呼喊著陸從風的名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由衷的崇拜和敬意,高臺上的陸從風意氣風發,一身金色鎧甲,背脊挺直,如雪間青松。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如同神明,他是西州的神明,也是西州軍的神明。
而遠在京城的皇帝,那太遠了,近在西州的太子,在西州軍被北戎圍攻的時候,又在哪裡呢?他們又如何比得上和士兵浴血奮戰、同吃同睡,甚至將所有賞賜都分給士兵的陸從風?
五十萬西州軍,如今只知定北將軍陸朗,不知皇帝和太子了。
蕭寶姝偷偷去看梁珩的表情,發現他正抿著唇,神色淡漠地看著西州軍的歡呼,蕭寶姝從他的眼中,看不出他是大為震怒,還是無動於衷。
是的,這才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極深的太子梁珩。
蕭寶姝不僅擔憂,梁珩看到西州軍對陸從風的擁護,他會怎麼想?會不會稟告皇帝陸從風功高蓋主?而刻薄寡恩的皇帝,又會怎麼想?
梁珩摺扇輕輕敲擊在手上,他唇角是似笑非笑,正準備去閱兵場的顏鈺剛巧過來,發現了梁珩,她大驚之下,單膝跪下:&ldo;臣顏鈺,見過太子殿下。&rdo;
&ldo;平身。&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