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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這怎麼還倒打一耙了。&rdo;

&ldo;我們只認白紙黑字的證據。&rdo;陳臨戈沒有表情的時候會顯得很凌厲，此刻壓著聲說話也格外有壓迫感，但說到底他們都還是學生，比不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成年人。

男人絲毫不退讓，&ldo;你也別跟我們掰扯什麼欠條不欠條的，我們沒撬鎖進去搬東西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今天不拿到錢，我們是不會走，小妹是在九中讀書吧，大不了我們就鬧到學校去。&rdo;

正僵持著，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

徐慈英一看到這幾個人，神情一下就冷了下來，她扶著樓梯的扶手，整個人都在顫抖。

其中一人笑道：&ldo;唉喲，大姐您回來得正好，您丈夫又在我們那兒借了三萬塊，您給看看是怎麼辦。&rdo;

秦立紅罵道：&ldo;這大過節的，你們非趕著今天來觸黴頭是嗎?&rdo;

&ldo;這不是家裡一直都沒人麼，我們兄弟幾個也實在是沒辦法了。&rdo;男人跺了跺腳，&ldo;真冷啊，不然我們就進屋裡坐會吧。&rdo;

幾個人說著就要往屋裡去，被擋在門前的陳臨戈一胳膊掄了回去，&ldo;你再往前一步試試。&rdo;

男人哼哼著：&ldo;你也別跟我們耍橫，沒有用，拿不到錢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rdo;

周兮辭一直被陳臨戈牢牢擋在身後，可仍然覺得冷風從四面八方朝她用來，將她牢牢包裹在其中。

她渾身緊繃著，盯著地磚上的裂紋，他們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那道裂紋上狠狠敲了一下。

裂縫越來越大，大到她再也沒有辦法躍過去。

屋外突然傳來秦立紅的驚呼聲，&ldo;老徐!&rdo;

周兮辭愣了一秒，站在眼前的身影一晃，她也跟著沖了出去。

徐慈英暈倒在秦立紅懷裡。

她看著比之前更瘦更虛弱，周兮辭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握著她的手，整個人都慌了神：&ldo;媽，媽……&rdo;

&ldo;快快送醫院!&rdo;秦立紅扶著徐慈英靠到陳臨戈背上，又抓著周兮辭的手：&ldo;我們先送你媽去醫院，就在市三院，你上去鎖門，記得穿件衣服再過來，你媽媽沒事，別擔心，別擔心。&rdo;

秦立紅還算鎮定，交代完事情忙跟著下了樓。

市三院是溪城最好的腫瘤醫院。

周兮辭隱隱意識到什麼，上樓的時候腿一軟，直接磕在臺階上，膝蓋傳來的刺痛將她從恍惚中驚醒。

她忍著痛意，幾乎是手腳並用上了樓，回屋拿了鑰匙，鎖上門，像是沒看見站在門口的幾人，徑直下了樓。

市三院離九中不遠，只是大雪天公交來得緩慢，路上計程車又很少，周兮辭穿著單衣，在雪天裡奔跑起來。

寒風颳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她一路幾乎沒有歇過，秦立紅接到她的時候嚇了一跳，立馬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肩上：&ldo;不是說讓你穿件衣服再過來，這麼冷的天，小心再把自己折騰病了。&rdo;

周兮辭抓著秦立紅的手，心肺像是難以負荷，她大口呼吸著，喉嚨依舊乾澀，&ldo;小秦阿姨，我媽……&rdo;

秦立紅見瞞不下去了，別開眼說：&ldo;是惡性腫瘤。&rdo;

她腦袋像被敲了一棍，嗡嗡的疼，&ldo;什麼時候?&rdo;

&ldo;八月份查出來的，當時是三期，你媽以為還能治，化療了幾次，突然轉了四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