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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周兮辭拿著抹布進了廚房，水流聲稀里嘩啦，&ldo;我中午給她打電話，她說明天一早回來。&rdo;

她探出頭問：&ldo;你餓不餓?我好餓，晚上就沒怎麼吃。&rdo;

&ldo;你家裡有東西嗎?&rdo;陳臨戈走到冰箱前，在裡面找到一顆雞蛋和一小把麵條，&ldo;吃麵?&rdo;

&ldo;都行，給我吧，我來弄。&rdo;周兮辭動作很利索，燒水、下麵條，雞蛋打碎澆上去，又淋了幾滴香油在面裡。

麵條的香味散在空氣裡，吹去了室內的幾分冷清。

陳臨戈和周兮辭面對面坐在桌前，是少有的安靜時刻，燈光下，彼此埋頭吃麵，偶爾抬頭相視一笑。

周兮辭先放下筷子，拿著手機刷了會朋友圈，看到很多人發了他們表演的短影片。

她微信里加了很多人，亂七八糟一堆，共同好友也很多，能看到底下的評論，有不少人都在叫著要白雪公主的聯絡方式。

要也沒用。

要到了也沒用。

要到了加了也沒用。

周兮辭點讚了幾個相熟的好友動態，放下手機看著坐在對面陳臨戈，他不緊不慢地吃著麵條，&ldo;怎麼了?&rdo;

&ldo;沒事。&rdo;

他嚥下最後一口，把麵碗往前推了推，&ldo;你是不是打算跟徐姨聊學校的事情?&rdo;

周兮辭點了點頭，&ldo;楊教練跟我說他給我媽打電話的時候，我媽不僅認識他，還知道他在b體當教練，我一直以為我媽不瞭解這些，以前我總覺得我是她的累贅，我多拿一個獎，多往前跑一步，她都要多吃一點苦。&rdo;

&ldo;不是累贅。&rdo;陳臨戈突然打斷她的話。

&ldo;啊?&rdo;

&ldo;徐姨不會覺你是累贅，如果是，她不會希望你往外走，更不會讓你去學體育。&rdo;

&ldo;我總覺得……&rdo;周兮辭揉著眼睛說：&ldo;我不是他們的小孩，沒有資格要求更好的。&rdo;

&ldo;這話你去跟徐姨說，你看她會不會揍你。&rdo;

周兮辭很輕地笑了一下：&ldo;不敢。&rdo;

夜風凜冽，撞在玻璃上呼呼作響。

陳臨戈專注地看著掛在客廳牆上的時鐘，時針已經就位，秒針勻速地移動著，&ldo;咔嗒&rdo;一聲，分鐘滑向時鐘，與之交疊。

是新的一年了。

陳臨戈收回視線，看向坐在對面的人，&ldo;周兮辭。&rdo;

&ldo;嗯?&rdo;

他笑著說：&ldo;新年快樂。&rdo;

屋裡安靜幾秒，任由風聲肆虐。

須臾後，才傳來低低一聲。

&ldo;哥，新年快樂。&rdo;

燈光下，彼此的笑意溫暖而熟悉。

彷彿四季更迭，他們從未分開過。

屋外老北風作祟，卷著新年的第一場雪向這座城市襲來。

寒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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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周兮辭在一場噩夢中驚醒，她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紋緩了半天，摸到手機上網搜了搜。

周公解夢顯示大凶，有血光之災。

不是什麼好兆頭。

周兮辭甩開手機，又閉上眼緩了會，強迫自己忘掉這個夢。

以前想記得的夢轉眼就忘記，偏偏這個夢就像在她腦袋裡存了檔，只要一想起，隨時都能調出畫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