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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麼早學校還沒開門呢，您女兒知道您來嗎?要不您給她打個電話?&rdo;老大爺見她不說話，嘆了聲氣：&ldo;要不您先到屋裡來吧，這麼冷的天別凍著孩子了。&rdo;

婦人猶豫了會，低了低頭說：&ldo;謝謝。&rdo;

老大爺敞著門，走進去搬了張凳子出來，乾脆在露天雪地裡刷牙洗臉。

六點，學校起床鈴響起，藏在校園深處的宿舍樓逐漸動靜傳出，門口的電子門也在大霧散盡前緩緩移開。

姜素梅坐在窗前，看騎著車疾馳而過、背著書包步履匆匆的陌生面孔，他們穿著樸素的校服，稚嫩而天真，不知人間疾苦。

六點一刻。

老大爺看到坐在保安室裡的婦人站起身，視線緊緊看向某一處，他順著看過去。

不遠處，幾道瘦高身影正往這裡走來，有人哈欠連天，有人調皮打鬧，嬉笑不停。

&ldo;還以為這雪會下很大，沒想到就這麼點。&rdo;邱琢玉說著又打了個哈欠，忍不住哆嗦了下，&ldo;不過真冷啊。&rdo;

&ldo;去食堂吃點東西暖暖吧。&rdo;簡凡挽著陶姜，將自己的手伸進她的口袋裡，&ldo;姜姜，你口袋好暖和啊，手也好暖和哦。&rdo;

陶姜笑了聲：&ldo;那是因為你穿得太少了，吃完回去添‐‐&rdo;

她忽然頓住聲，臉上的笑意也在一瞬間僵住。

&ldo;嗯?&rdo;簡凡疑惑地抬起頭，&ldo;怎麼了?&rdo;

陶姜像被定在原地，簡凡擱在她口袋裡的手被她緊握在手心裡，指尖被握得發疼。

簡凡不明所以，但也沒說什麼，扭頭看向周兮辭，張著嘴巴沒出聲問：&ldo;怎麼了?&rdo;

周兮辭見過姜素梅，一時也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找到學校來，抿著唇搖了搖頭。

三個男生也都沉默著站在一旁。

姜素梅穿過人來人往，緩慢地走到幾人跟前，語氣有些疲憊：&ldo;你上個學，連家都不要了嗎?&rdo;

陶姜一直沒鬆開手，脊背僵直地挺著：&ldo;你來做什麼?&rdo;

&ldo;我是你媽媽，我不能來看我的女兒嗎?&rdo;姜素梅剛說完，背上的孩子忽然醒了。

孩子的哭聲彷彿驚醒了陶姜，她鬆開手，肩膀也在一瞬間塌了下去。

她走過去幫姜素梅解開包被，看著她將哭泣的陶奇抱在懷裡輕聲哄著，沒什麼語氣地說：&ldo;走吧。&rdo;

簡凡揉著手，低聲嘀咕著：&ldo;姜姜媽媽怎麼突然來找她了?難不成又要勸她去打工嗎?&rdo;

周兮辭搖搖頭：&ldo;先過去吧。&rdo;

他們跟著一起去了食堂，陶姜找了角落的位置和姜素梅面對面坐著，周兮辭和邱琢玉幫忙打了兩份早餐送過去。

&ldo;阿姨，姜姜你們先吃，要是不夠再跟我們說。&rdo;邱琢玉看了眼低頭不語的陶姜，被周兮辭拉著走遠了。

直到吃完早餐，周兮辭都沒見陶姜和姜素梅動筷子，隔著幾張桌子，也聽不見她們說了什麼。

&ldo;現在怎麼辦?&rdo;熊力說：&ldo;我們就一直在這裡等著嗎?&rdo;

簡凡也一直在觀察母女倆的動態，提議道：&ldo;要不給林姐打個電話?有她在，就算姜姜媽媽要做什麼，成年人總比我們小孩會說話。&rdo;

&ldo;也對。&rdo;周兮辭掏出手機給林松媛打了電話，她就住在學校的職工宿舍，來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