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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沒想到有一天，你會來問我這個問題。&rdo;

周明湛臉上的神情更淡了幾分，&ldo;在學校的時候，你不就知道我孑然一身了嗎?&rdo;

他摘下了眼鏡，揉了揉眉心，看起來有幾分疲憊。

&ldo;阮阮，我沒有親朋，若說好友，這麼多年，大概也只有你一個。&rdo;

他直直地盯著阮令儀：&ldo;你願意成為我的捐贈者嗎?&rdo;

成為……周明湛的捐贈者?

阮令儀其實從未想過這個可能。為摯友捐贈自己的身體器官，救他一命，哪怕風險很大，對身體損傷很大，也未嘗不可以。

可是當問題真的被擺到面前，阮令儀才驚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很難將周明湛放在摯友的位置上。

也不知道是因為時光變遷，還是因為他們之間早已經因為其他事情有了隔閡。

阮令儀還沒有想好答案，周明湛已經開口：&ldo;可以了，你猶豫了半分鐘，沒有直接拒絕，已經很給我面子了。&rdo;

他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體貼，不願意別人為他為難。

&ldo;沒有人會願意為我捐肺的，阮阮。&rdo;

談話到這裡，也基本結束了。

阮令儀還有手術，起身告辭。

醫院的走廊明亮幽長，走著走著，阮令儀突然想起了之前某個早晨，她和宋斯年一起對於&ldo;捐腎&rdo;這件事情的探討。

當時宋斯年似乎還覺得她心中藏了輪月亮，並對此耿耿於懷。

阮令儀拿出了手機，點開和宋斯年的聊天介面。

&ldo;宋先生，我想如果哪天，你需要腎移植，我應該願意做你的捐贈人。&rdo;

她會毫不猶豫地去做配型，不會放過任何一絲能夠救他的機會。

阮令儀想過也許宋斯年看到訊息會說她是個&ldo;傻子&rdo;，又或許會用調侃的語氣和她說&ldo;少看點霸總小說吧宋太太&rdo;，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宋斯年的回覆竟然是這樣‐‐

&ldo;我的腎好不好，難道宋太太昨天還沒有深刻的體會?&rdo;

啊，這人，真是的。

果然，男人，絕對不能說腎不行。

阮令儀收起手機，朝著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在阮令儀離開病房的三分鐘後，周明湛將那本聶魯達的詩集掀翻在地上，拿起了還在震動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ldo;哼，願意為我當牛做馬?&rdo;

&ldo;不，你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不需要別人為我當牛做馬，我需要有人給我捐肺。&rdo;

&ldo;怎麼，你要來配型嗎?&rdo;

第45章 心肝

轉眼間到了週六。

阮令儀確定了要參加&ldo;候鳥醫生&rdo;的行程, 到了點就要起床。

宋斯年今天也休息，原本以為可以抱著老婆好好賴個床, 沒想到懷裡的人一大早就開始動來動去。

&ldo;平時總想多睡一會兒, 今天休息日怎麼起這麼早?&rdo;

宋斯年伸手，將懷裡的人抱緊了一些。

阮令儀和宋斯年都是自律的人，到點起床對他們而言曾經不過是在容易不過的一件事情。可是當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 事情就發生了變化。

從前說起就起的阮令儀不得不將鬧鐘調前半個小時，來偽造自己已經多休息了半個小時的假象，連宋斯年，也漸漸學會了賴床。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