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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正好是傷口的位置!
而且傷勢復發,還是眼前這個人造成的。
也就這個人是黑澤了,自帶琴酒無法生出敵意的熟悉氣息,否則琴酒已經拿起衣服裡的木倉,崩了對方的腦袋。
琴酒硬是忍住了避讓的反應。
黑澤確認了骨頭的位置,準備用肌肉的牽引力把骨頭位置復原,這也是他平時對自己使用最多的方法,好處是足夠快。
但這意味著兩人接觸面積進一步增大。
黑澤用右手攬住這蒼白、布滿汗珠的軀體,幾乎是把人抱在懷裡,左手五指沿著腹部的肌肉緩緩移動。
&ldo;放鬆,你太僵了。&rdo;
肌肉都成了塊狀,捏都捏不動,更不可能沿著肌肉群發力。
沒有過線的舉動,也是熟悉的接骨手法,然而‐‐
換了另外一隻手,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ldo;剝嗤。&rdo;
火焰躥動。
灼熱的溫度沿著指尖蔓延。
火光下,被汗水潤澤的蒼白肌膚隱隱發亮。
那是來自細密汗珠的反射,在腹肌紋路的凹陷處最明顯,是一條條流動的光暈。
這些光暈本來像一張密佈的河網支流,每一條都分明,但是漸漸地發生了改變。
&ldo;地勢&rdo;線條變得柔和,光暈的面積擴大,宛如上漲的潮水。
銀月擦過樹梢,來到了神社頂上。
除了火堆燃燒的聲音,只有紊亂急促的呼吸聲。
骨頭復位的過程,漫長得像是過了幾個小時。
&ldo;……鬆手。&rdo;
琴酒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次疼痛感覺減輕了很多。
黑澤沒聽。
他拿起繃帶與固定骨頭的醫療塑膠板,力道適中又合適地纏繞了幾圈,確保骨頭不會移位。
然後他指了指琴酒中彈的腿。
琴酒:&ldo;……&rdo;
這個傷口位置非常刁鑽,不僅卡在肌肉裡,而且以琴酒的身高,他必須把左腿踩在凳子或者箱子上,然後彎腰才能清洗傷口與取子彈。
平時很輕鬆的事,都因為肋骨傷勢的影響而難以做到。
疼痛可以忍,但是剛復位的肋骨隨時都會不聽使喚,意志力主宰不了它。
琴酒只能忍耐,被迫看著黑澤撕開他的長褲,壓住傷口附近的肌肉,取出子彈。
想殺人。
但是不能,就像黑澤說的,無論他們誰殺死對方,必須要面對處理屍體的問題。
而且沒了黑澤,琴酒可能真的要等到明天早上,確定右肋的傷勢穩定一些之後才能處理木倉傷。
琴酒並不懼怕深夜山林裡的野獸,可是時間拖得越久,傷口恢復速度就越慢。
更有可能惡化、發熱。
琴酒現在身邊連伏特加都沒有,神社更不是一個理想的安全屋,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遇到一個登山團,或者閒著無聊跑到山林裡探險的傢伙,情況就更棘手了。
要殺的人更多。
這些人的失蹤又會引起警察的注意,給這片山林增添更多蒼蠅。
琴酒可不能保證自己那時候已經處理好了黑澤的屍體。
所以就像黑澤說的那樣,活人比屍體的麻煩少。
被酒精擦拭過的金屬鑷子伸入血肉模糊的傷口。
冰冷。
又帶著尖銳的刺痛。
簡直像一件武器,而不是在治療。
&ldo;你又像一塊石頭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