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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ldo;哦，那我繼續睡了……&rdo;

就在白千灣把腦袋輕輕靠上坐墊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ldo;哈，是鬼來電，&rdo;人彘在地毯上做起了仰臥起坐，&ldo;有麻煩咯。&rdo;

大白天鬼也來打電話，可惡。

白千灣不情不願拿起來話筒：&ldo;有事?&rdo;

&ldo;你去死吧，去死吧!……&rdo;

&ldo;承你貴言啊。&rdo;他放下話筒。

說到死這個話題。

他失望地抬起手，手腕上的傷口已經凝固了，像一條筆直的紅線，老師在試捲上批改的痕跡。

太沒用了。

連死都做不到。

好痛苦。

他煩惱地摳了摳傷口，血又流了出來。

&ldo;對啦，這個月的帳我幫你算了。&rdo;人彘的眼球飛出了眼眶，黏在桌上的一摞帳單上，&ldo;因為你頻繁進醫院搶救，醫療費用昂貴，已經坐吃山空、存款見底了。&rdo;

&ldo;什麼!&rdo;

白千灣翻閱著沾著人彘淚水的帳單，粗略一算，還真是這樣。

&ldo;只剩下三百塊錢，再這樣下去這星期就會被餓死……&rdo;他喃喃自語。

餓死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死法。

不行，絕不能在自殺成功前被餓死。

人彘說：&ldo;快滾出去工作，自殺都做不到的廢物，和我一樣，嗚嗚嗚嗚……&rdo;

&ldo;通靈會損陽壽啊，你好毒!&rdo;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另一隻男鬼大叫道。

&ldo;關我什麼事哦，他住的是我的房子，我趕他走不行嗎?&rdo;

&ldo;你的房子早就被正室太太賣掉，現在是他的了啦。&rdo;

&ldo;你個混帳!我還不是為了你才搶了這間屋子?渣男、不要臉……&rdo;

兩隻鬼扭打起來。

另一邊，白千灣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

通靈會損陽壽，其實是外行人的誤解，不過麼，頻率不能太高是真的，因為通靈是在和陰間鬼魂打交道，對活人的確不太好，從業人員也有自己的忌諱。

通靈這一行在現代社會並不發達，也有這個緣故的阻礙。通靈師行業中有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說法。其實這話有點誇張了，正常的頻率大概也就半年一次。

然而，他是個窮人。

還是個很想死的窮人。

所以‐‐

&ldo;我又出來接單了，有什麼單子推薦嗎?&rdo;

中介所的接待員在電話中驚喜道：&ldo;啊，白先生真的好拼啊，很缺錢嗎?唔，我這裡剛好有個活兒很適合你。有一個富豪家庭死了人，現在鬧成一鍋粥，要請死去的人出來評理，就這個吧?價格很高，要求也很高，五星以上、技術嫻熟、絕對保守秘密的通靈師，越快越好，這不就是你嗎?我看符合要求又有時間出行的、人在b市的，只有白先生了。&rdo;

白千灣很嫌棄：&ldo;聽起來像家庭倫理連續劇，那種陰私型別的，是不是涉及了遺產分配?萬一子孫後代打起來，需要我勸架吧?我一個外人聽了他們的醜聞，也很容易被他們打的，拜託，我不是居委會大媽，我就不去了。&rdo;

&ldo;關於人身安全這種事我不能確定呢，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