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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霄突然覺得有點莫名的尷尬，從兜裡掏出手機來，低著頭心不在焉地刷著，每個app開啟又關上，開啟關上，大拇指都快抽筋了。

&ldo;你……&rdo;他一出聲發現聲音有點大，趕忙壓低，&ldo;你怎麼又改注意要幫姜思雨了?&rdo;

付清舟靠在沙發上在手機裡打字，聞言轉頭看向他，&ldo;你說呢?&rdo;

江霄發現他特別喜歡用反問句，既巧妙地避免了正面的回答，還能把問題重新拋回給對方，甚至無形之中帶著點壓迫，十分地狡猾。

有點像他之前碰到過的那些有八百個心眼的大老闆，妥妥的奸商。

江霄其實脾氣不怎麼好，甚至可以說有點爛，也就是對著付清舟耐心出奇地好。

但總也有偶爾裝不住的時候，比如夜深人靜他腦子混亂又煩躁地時候，他壓著聲沒好氣道：&ldo;我說什麼我說，我問你話呢。&rdo;

付清舟左邊的眉毛輕輕動了一下，按滅了手機，隨手放到了旁邊的茶几上，&ldo;你非要幫她，我幫了你又不樂意，你想我怎麼做，嗯?&rdo;

這沙發小，他倆本來就捱得近，胳膊和大腿都靠在一處，付清舟湊上來的時候，江霄腦子有點發懵，那點帶著氣聲的尾音掃進耳朵裡，麻嗖嗖的。

&ldo;你說話就說話，別挨我這麼近。&rdo;江霄伸手抵住他的腦門，自己往後仰了仰，但其實沒多大用處，他倆照樣貼在一塊，跟倆連體嬰似的，&ldo;我沒不樂意，我就是、有點奇怪。&rdo;

付清舟低低笑了一聲，&ldo;為你，滿意了嗎?&rdo;

江霄要收回來的手僵在了半空，像是要給他來一巴掌似的，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ldo;啊&rdo;

付清舟被他這反應搞得有點尷尬，抬手將他的爪子給按了下去，&ldo;困了，睡覺。&rdo;

說完起身就去了衛生間洗漱。

&ldo;滿意個屁!&rdo;江霄愣在沙發上好一會兒，才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他聽著衛生間裡細碎的聲音，仰面躺倒在了靠背上，自言自語道：&ldo;慫不慫啊江霄……&rdo;

然後抑制不住的傻笑起來。

付清舟盯著鏡子裡的目光冷漠的人，關掉了衛生間的燈。

江霄已經爬床上趴著看手機了，付清舟往他腦袋上按了一下，低聲道：&ldo;洗漱去。&rdo;

&ldo;等會兒著。&rdo;江霄盯著手機沒動，眼珠也沒動。

&ldo;十二點半了，明天還要早起。&rdo;付清舟扣掉他的手機，&ldo;這麼暗看手機眼睛還要不要了?&rdo;

江霄瞪了他三秒，從床上跳下來去了衛生間洗漱，回來發現自己剛扒的窩被付清舟給佔了，他踢掉腳上的脫鞋，&ldo;你在邊上，我跟李子挨著。&rdo;

付清舟沒動靜。

&ldo;你肯定沒睡。&rdo;江霄拽著他的胳膊將他往外拖。

付清舟轉過頭來笑道：&ldo;不生氣了?&rdo;

&ldo;生個屁的氣，我哪兒生氣了?&rdo;江霄將人拖到邊上，往他腰上使勁拍了一把，&ldo;睡覺!&rdo;

付清舟嘆了口氣，&ldo;真難哄。&rdo;

江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險些戳到他眼睛，自己默默往回挪了挪，用氣聲道：&ldo;付清舟，你今天有點囂張啊。&rdo;

&ldo;有嗎?&rdo;付清舟在黑暗中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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