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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又留黃鶯,再問了些吃食起居,外頭突地來報,說是孃家嫂子王夫人來了。
忙請入內,嫂子王夫人竟同陶氏一起,笑意滿面地進來,一進門,拉了王氏的手,笑道:「我是來當個中人了,那傅夫人昨兒親去了我們府,跟我說,她很中意真姐兒,你和妹夫若願意,她便讓老侯爺請了刑部尚書做保媒,為兩家牽個線,玉娘,你覺得呢……」
陶氏瞅見王氏面上顯出一番猶豫不情願來,忙道:「侯府尊貴,人口簡單,過去只需侍奉傅家兩位二老,也可以時時走動,不比別家更強些。」
王氏想了會兒,微有意動,但又有許家那等不能決斷的難事,便讓她二人先回,說自己問過蘇觀河的意思再回復侯府,她嫂子和陶氏連連點頭,也只說,侯府催的急,她們等次日一早,再來問過。
餘下這天,王氏便有些魂不守舍,一直等到晚間蘇觀河回來,把這前因後果跟蘇觀河仔細講了,因問他的想法,蘇觀河沉吟半晌,道:「玉娘,東麒那孩子我也常常見到,人很英武健氣,性格爽朗坦誠,但聽說他在女色上有些不妥。」
王氏愁道:「誰說不是呢,要不然,我也不用難為了,年歲家世都很合的,他還和絃兒是摯友哩……」
二人又將明善堂常跟蘇問弦外出的小廝興兒叫來問過,旁敲側擊問幾句關於傅雲天的事,興兒一貫見不著王氏夫婦的,此刻便有意討好,知無不盡地全講了:「……我們三少爺時常也說,傅家小侯爺樣樣都好,唯獨有點愛拈花惹草……」
王氏蘇觀河聽了,互相瞅一眼,把人屏退,另說了楊家等門戶,蘇觀河道:「正月裡有件事我沒跟你講的,元宵過後的某日,趙理往戶部催完軍餉,又往兵部呈文回防,最後還去了刑部一趟,他去了也沒說先去見尚書等人,反來尋我,在值房裡和我好一頓閒話,說弦兒是個好的,問我可還有女兒……」
後來月底趙理回程往邊關去,留了家眷在京,蘇觀河因要處理趁著元宵大火裡而作奸犯科的宵小之徒,便把這事給忘了,此刻因二人議及蘇妙真婚事,他方想起來,忙跟王氏講了。
王氏親手替蘇觀河解了衣裳,聞言便笑:「巧了,前日趙夫人,在三清觀裡也拉著我們真兒說半天話……還有越北那孩子,英武之中也有幾分文氣,說話行事間彬彬有禮,比咱們弦兒,也差不了多少。」
蘇觀河點點頭,便道:「咱們真兒雖機靈聰穎,但人良善,又一貫不往內宅裡頭的事用心,別看她讀書算帳上很行——先前她連周氏金氏曲氏幾人都對不上名號……若她是娣兒那樣,就是進宮,也不很讓人擔憂。」
王氏聽出來意思,明白蘇觀河也跟她一樣,曉得傅雲天既然在女色上定不住,日後必然內寵不少,自個兒女兒若嫁去,反在內宅裡的勾心鬥角吃虧。
便喚婆子進來把水端出去到了,又要水浸濕了熱毛巾給蘇觀河,等蘇觀河擦過臉,復對蘇觀河道:「老爺擔心的地方和我一樣,縱他侯府煊赫富貴,到底是面子上的,咱真兒過得好不好,才是裡頭重要的,依我說,若非怕人議論,我巴不得給真兒陪嫁得多多的,找一個有功名的,性子沉穩善良的儒生,來做女婿。」
「唉,誰說不是呢,招個贅婿反能把閨女兒留在身邊,可既然有了弦兒做咱們兒子,咱們再這麼做,外人還以為是想讓女兒女婿和絃兒爭家產吶!如今趙家,是可以考慮下,就怕日後家眷要跟去宣大兩府,再有可能回原籍湖廣,最怕的是可能轉任兩廣甘陝等地,那可是清苦之地,尤其兩廣,雖然平定多年,但那裡說不得哪日又出亂子……還有顧家,我倒很中意景明那孩子,日後雖會外放,但是入京為官對他半點不難。但也有一頭也讓我憂心,前不久,顧家老太爺請奏聖上,該是議立太子的時候——聖上留了摺子,現在還沒批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