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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是最疼這大孫子的,許修雨掌事以來,第一次承接與皇室的生意,若是能做成,許修雨這「當家的」也算能立穩腳跟了。
因而許自山決計願意為此登一次沈家的門。
至於許暮舟自己,此時穿著一身簡潔的布衣,喬裝做帳房模樣,跟在許修雨後面。
倒不是他的真面目見不得人,而是他為了面見沈毅,算計到了許家老爺子頭上,但他從夏梁郡來到了京城之事,並未知會過許家。
他也不想與現在的許家再生牽連,所以喬裝打扮一通,能省去不少麻煩。
只是許暮舟可能不知道,他的這張臉,與他父親許煥年輕時,屬實有六七分的相像。
照理說,就算時隔十二年,老爺子也該一眼便看出蹊蹺。可是許自山就是跟完全認不出似的,看著長孫帶來的這個面生的帳房,一點反應也無。
其實這般情況,也順利得有些超乎許暮舟的預料,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若老爺子質疑,自己這「帳房」該如何應對的說辭。
但他急於見到沈毅,也顧不上糾結老爺子的態度了。
只見那攝政王府的管家,把他們一行人請進府中,安置了正堂大廳的位置,而攝政王沈毅,就在那裡等著他們。
時隔半年,再一次這般近距離的見到那個人的臉,縱使許暮舟早已做過心理準備,但是心頭的悸動,還是強烈到他無法忽視。
暗暗盯著沈毅探看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人隆起的肚子上。
相識之初,莊白便胡攪蠻纏的把「生個娃娃」掛在嘴邊,誰知道這娃娃現在是真有了,但他和孩子爹的再次相見,竟會是這般情狀。
沈毅的肚子似乎是動了動,他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
而這一幕看在許暮舟眼中,卻竟是叫他這曾經萬年不開花的老鐵樹,心裡溫熱的發軟,想摸一摸那處看起來可愛又飽滿的突起。
然而沈毅的神色,卻是無絲毫變化。
許暮舟就站在許修雨的椅子後邊,離沈毅那麼近,他分明也已經看見了,卻是視若無睹,只客客氣氣地問老爺子道:
「爺爺怎麼親自來了,真是折煞晚輩,若有什麼事情,叫人傳話一聲,理應晚輩登門拜訪您老人家才是。」
許自山是豐國的大功臣,先帝在時,本給他加官進爵,他卻不願領受,因而到現在為止,許家除了「貴商」之名,沒有實際的官封。
大家稱呼許自山,也只能喚他許爺爺,無別的稱謂。
許老爺子倒是個自來熟,原也和沈家沒什麼交集,現在卻是拿沈毅當忘年小友一般:「還不是為了我家修雨的事兒。」
「老頭子就是操心的命。沈王爺現在還不懂,這過段時間應該也懂了。哈哈,做長輩的,都是這樣。」
沈毅不由地用衣擺掩了掩腹部,隱約感覺老爺子意有所指。不過從許自山臉上,倒什麼也瞧不出來。
這時,許暮舟身為帳房,代替許修雨走到了攝政王跟前,手捧一簡文卷:「上回想是王爺事忙,我家大公子錯失了與王爺相見的機會。」
「可是大公子用了心思的構想,還是想請王爺看上一看。」
許暮舟話裡有話,他哪裡是在說許修雨,分明是在說自己。
由於喬裝改相的緣故,不熟悉許暮舟的人,一時自然是認不出的,但仔細一看,發現端倪亦不難。
坐在沈毅這一側的司衡和沈景和,眼神都不差,一來二去也看出這帳房不對勁。
似乎難道是許暮舟?
兩人皆是一驚,司衡是驚訝許暮舟竟然來到了京城,甚至現在還站在他們攝政王府裡!
至於景和,心緒就複雜太多了。
「大公子此次想做的,是「跑腿」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