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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卓在看到他們面容的一瞬間後退兩步,心中湧起難以言說的巨大恐懼。
這不是,五年前和方宇文一起失蹤的遊客嗎?
他們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為什麼看上去那麼不像人?
大師所說的「清理的人」,難道就是他們嗎?
既然他們在的話,方宇文是不是也在?
他還認識我嗎?
我這麼做就是為了給他報仇啊……
他轉移視線,想要在黑暗中尋找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但還沒等他轉頭看向身後,三張漆黑的嘴巴已經飛到了跟前。
黑洞洞的嘴巴如同洪水過後被泥漿堵塞的下水道,惡臭、醜陋,還帶著濃鬱的兇殘與冷漠。
吭哧!
紅白之物四散飛濺。
漆黑口腔中,血肉與腦漿在齒間摩擦。
眼球落於地面,看到了密林外它主人想要尋找的身影。
·
漆弈聞到屍臭味的瞬間就知道,這才是馭屍人的埋伏。
之前紅白撞煞的佈局與製造白煞的能力,完全不是一個小小馭屍人能夠做到的。
這個樸素而又簡單的屍傀攻擊才符合馭屍人的身份。
倒不是他瞧不起馭屍人,而是……好吧他就是瞧不起。
沒辦法在活人社會掌權,也沒辦法以實力折服鬼神,只能對著沒有反抗之力的屍體下手,用惡毒的手段獲得無腦忠誠的怪物僕人,馭屍人無論在陰間還是陽間都無法獲得地位與崇拜。
再看看眼前七具屍傀宛若野人一般的髒亂形象,他就知道這七人不過是馭屍人的練手之作,甚至燕兒山之前的野人傳聞,也很有可能都是馭屍人的失敗品,丟棄在山裡成為一方怪談。
唯一讓他意外的就是,他新收的小弟竟然被一人兩吃:屍體被煉成屍傀,靈魂被製成白煞,甚至還成為了嚇唬前妻的夢魘,現任丈夫殺妻騙保的道具。
一個人究竟得多倒黴才會碰到這種事……或許他的命格比江進寶還要慘。
就在他宛若看客一樣看著賴明明被方宇文的屍傀掐脖子,江進寶被三個屍傀追進密林時,剩下三個屍傀向他發起了進攻。
只不過他沒有慌張,後退兩步靈巧躲過第一波攻擊後,立刻從兜裡掏出之前從孫卓那搶來的棉線,拴在手腕上。
混合著油脂與淡淡香氣的棉線一出現,三個屍傀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突然停止動作,然後放下手臂在原地站立。
他們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視覺,對眼前的漆弈視而不見,繞著他轉了幾圈後轉移目標撲向賴明明。
可憐賴明明本就被屍傀掐得窒息,此時看到又有三個撲過來,竟是直接兩眼一翻,徹底昏迷過去。
漆弈本不想管她,但轉念一想,人家和自己上山直播時還好好的,結果直播結束後突然被掐死了,他和江進寶一定會成為第一嫌疑人,別說直播賺錢了,不被判死刑都謝天謝地。
這具肉身要是死亡,他就藏不住行蹤了。
現在還未恢復傷勢的他在那人的眼裡,不過是雖是可以碾死的螞蟻罷了。
於是,他在屍傀的無視下,扯斷一小根棉線綁在賴明明手指上。
幾乎是一瞬間,四個屍傀鬆開手,賴明明也軟綿綿落下。
漆弈不願接她,閃身靈巧躲避,只吝嗇地伸出一隻腳勾住對方後腦,以防撞出內傷。
而此時江進寶也跑了回來,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平安無事地站在原地,那些人型怪物則像溫順的小狗一樣站在他身邊。
「他們怎麼不動了?」江進寶走近輕聲詢問,結果剛開口,本來平靜的屍傀立刻捕捉到他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