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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坐在棺材上的白煞也再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白色火焰在掌心騰起,令人膽顫的恐怖氣息再度出現。
這時,白煞終於動了。
只不過動的是嘴。
他竟然微垂頭顱,誠懇請求漆弈:「請您放我過去。」
煞求人?
漆弈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不免多問了句:「理由。」
白煞抬頭,青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這是主人安排的任務。」
漆弈看出眼前的白煞並非天生鬼煞,他雖實力強勁,卻沒有絲毫兇戾血氣,顯然是沒有殺過一個人。
沒有殺人的煞,只可能是人為製造的有主之物。
有那個實力製造煞的人很少。
漆弈恰好認識幾個。
於是他露出「溫和」笑意,用蒼白火焰纏上白煞脖頸,輕聲道:「你的主人是誰?」
·
嘟——
悽厲悠長的嗩吶聲在林間迴蕩,詭異縹緲的迎親隊伍猩紅如血。
賴明明坐在轎中,嚇得渾身發冷,指尖都被凍成了白色,好似在冰塊堆裡泡了三天三夜。
轎子裡的空間狹窄,呈現一個豎立的長方體,腳踩的地方不過才一平米左右;屁股下的座椅堅硬冰冷,連個墊子都沒有,沒一會兒就硌得她腰痠背痛。
但這不是讓她面無血色的主要原因。
最令她如墜冰窟的是,一個冰冷的新娘正與她並肩而坐。
新娘的身形與她相似,兩人肩並肩,腿靠腿,就連四隻腳都緊緊挨在一起。
沾染泥汙的白色球鞋,與小巧玲瓏的繡花布鞋相貼,明明是屬於不同時空的東西,卻在此刻依偎在一起。
賴明明甚至可以感覺到有源源不斷的寒氣正從新娘身邊傳來,滲透她的骨髓,同化她的血液。
她甚至覺得再這樣坐幾分鐘,自己就會和這個新娘一樣冰冷,成為這隻厲鬼迎親隊的另一個新娘。
她想要呼救,想要逃跑,甚至想要轉頭看看這個新娘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她做不到。
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頭顱、腰背、雙腿、雙腳,都好像被鐵釘釘在木板上一樣,連一點點扭轉的弧度都無法做到。
逃跑,不過是痴人說夢。
她註定要死在這裡。
迎親隊伍的喇叭聲越來越響亮,似乎接近了某一個目的地。
是我的葬身之地嗎?
她萬念俱灰地想著。
卻突然聽到一聲含有人類溫度的嗓音在前方響起。
「原來是這個。」
漆弈看著眼前輕靈舞動的迎親隊伍微微一笑,露出瞭然神色:「今夜子時若是在此處紅白撞煞,整座燕兒山將成為至陰煞地,方圓十里,寸草不生,人氣湮滅……真是一個好法子。」
在他身後,騎棺懸浮空中的白煞神色微動,十指顫了一下像是想說什麼。但嘴唇開合幾次,終是沒有透露出半個字。
一旁的招財聞言跳到漆弈肩膀上好奇詢問:「什麼好法子?」
「給某人收拾爛攤子的好法子。」說話時,漆弈雖是在笑,但笑意不達眼底,反而湧起一股濃鬱深沉的仇恨。
他看著面前因自己到來而停滯不動的紅煞隊伍,緩緩抬起了手。
招財見狀連忙閉嘴,轉移話題道:「可白煞只剩一隻,還能撞嗎?」
「當然不能。」
「可你不是答應他……」
「我只是答應給他讓路……」
漆弈撫摸招財頭頂的毛髮,看到紅煞隊伍動了!
紅煞們扭動、跳躍,邁著輕靈詭異的步伐向他靠近,不過眨眼間就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