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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道寒芒閃過,越過荊年射進了建築群裡,將它們攔腰截斷,接著是轟然巨響,坍塌聲不絕於耳,放眼全是煙塵飛揚的廢墟。
這道寒芒正是被取下尾刃的識荊,在荊年即將得到琴魚的千鈞一髮之際,3號巧妙地將鞭子一分為二,成了兩樣武器。
若是剛剛荊年不停下,每一節都是刀匕的識荊就會直接割下他的頭顱。
3號仍保持著投擲的姿勢,能見到他手心已經被震裂開道道血痕,凝聚了周身一半的內力,將攻勢洶洶的識荊變成了不易察覺的暗器。
他手裡的識荊雖然和我的一樣,但到底是染過無數人的鮮血,殺氣不可同日而語。
弊端同樣存在,因為這折孤注一擲的一擊,3號的身體又進一步消耗了靈力,愈發難以控制溢位的魔氣,而魔氣不僅會攻擊他人,更會沖斷經脈,反噬自己,沒想到繼誘使柏少寒入魔之後,他如今終於也自食了惡果。
3號臉色蒼白,似乎真的露出了破綻。
荊年也沒有時間猶豫,果斷放棄了奪魚,想趁著3號不備,一鼓作氣將他擊敗。
然而晚的劍尖即將斬斷3號的脖子時,他動作詭異地停下了,接著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那裡有他與生俱來的傷疤,也是最大的弱點。
但這個弱點,永遠不會對一個人有防備。
而這個人,現在正拿著識荊鋒利的尾刃,扎進了他的心口。
我慘白著唇,不敢置信地看著滿手鮮血。
我用他送給我的武器,親手給了他致命一擊。
我用力晃了晃腦袋,企圖抹去眼前的鮮紅色。
不可能的,我怎麼會去殺荊年呢?
是3號,3號給我的設定裡,他享有我這臺機器的最高許可權。
儘管內心一百個抗拒,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連幫荊年把刀刃拔出來都做不到,只能看著寒光一點點沒入荊年體內,向來很能容忍疼痛的他都出了一身冷汗。
刀刃上塗了霜花扇的融化物,荊年同樣無法動彈,他艱難地張了張嘴,一字一頓問道:「師兄,原來他就是掌握你最高許可權的人嗎?」
我無法回答,靜靜地看著他流淚。
荊年眼裡的光在消散,從質疑過渡到失望,再到沒有任何情緒。
3號有些憐憫地看著我們,說道:「你看,師兄,我早就說過了,你的最終任務無法完成,因為殺死他的人,就是你。」
他伸出指間,就著傷口剖開了荊年的胸膛,探找了好一陣,竟然取出了一塊晶片。
儘管滿是血汙,卻光芒不減。
是遊戲玩家的晶片。
不過別人的晶片都植入在耳後,荊年的晶片卻在心臟處,顯然是有人刻意藏起來的,本人都毫無察覺。
3號看著晶片,悠悠道:「師兄,你一定思考過,為什麼荊年明明是一個玩家創立的角色,無人操控卻擁有了自我意識。」
「很遺憾,並不是你以為的覺醒,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奇蹟。」
「他擁有意識,是因為這塊玩家晶片,裡面有我的一半精神體,不過在把他植入角色之前,我洗去了精神體的記憶,讓他毫不懷疑自己所處的世界是真實還是虛擬,失憶的後遺症就是精神體會受到一點損傷,剛剛對峙時你已經看到了。」
也就是說,被篡改、被/操控的,不止我一人,荊年的意識來源於3號分出的一半精神體,而他的身體,好比一艘運輸晶片和精神體的貨船,耗盡了價值,也無緣再知道這些真相。
晶片一經取出,他失去精神體,也就是魂魄,沉沉地闔上雙眼,倒在我面前。
燃犀的星星徹底淹沒在黑暗裡。
他曾被人寄予過無限希冀,郎艷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