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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憂無慮做了十幾年的小少爺,卻在十七歲這一年,兄長慘死,父親瀕危,自己就要面臨獨自成長的世界了,眼下就連唯一的至交好友也許也要為自己的無能賠上性命。
季桉又是暗恨自己的無用,讓所有人都為他操心,又是懼怕沈慕白的安危,若是剛剛自己未能及時趕到,她會怎麼樣?
抱著比自己還高,身子卻有些消瘦的少年,感覺到他在顫抖,沈慕白輕聲道:「這是我自己選的,不賴你。」
強忍了一路,還是沒能抑制眼淚的落下。自季伯成被鬼氣入侵後,他便一直強裝到現在。
那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於還是傾瀉出來,季桉聲音哽咽:「其實我大哥的事,我一直都沒有怪過你,他命該如此,何況他還妄圖殺你,我才應當替他說聲對不起。」
話既然已經說開,那便沒什麼好矯情的了。
沈慕白一巴掌拍在他後背,力氣大到直將他打出一個哭嗝。
「既然事情已經如此了,那不如一起殺了眼前的宵小,再去想辦法吧。」
季桉聞言也冷靜了下來,對面的季仲野瞧了半天的戲,見他們終於分開,挑著眉打趣道:「如何二位少爺小姐,商量好誰先送死了嗎?」
將眼神給了這個自小便一直心思深沉的叔父,季桉心裡複雜,卻也明白如今自己該做什麼樣的選擇。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玄黑的令牌,泛著青黑之氣,骷髏鬼頭雕刻其上,更顯陰森。
季仲野一見那令牌眼便沉了下去:「碎魂令。」
「沒錯,就是碎魂令。」季桉晃了晃手中的令牌,語氣淡淡,「你窮極一生,想要的不過就是這個。」
「只有拿著碎魂令的季家人才能開啟我身後的千秋墓,只有透過那三十萬兇魂的試煉,各個驍勇不死不滅的將士便為其所用。」
季桉笑了笑:「你以為你聰明?能繞過修仙界各大門派人的手裡跟著我進來?」
季仲野見他這樣說,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我爹早就料到了。」季桉面無表情,「他早便知道你要來,就算佈下天羅地網你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破壞,既然如此,不如就讓你們跟著進來。」
想到自己進入裂縫前,自己隨意一腳便將季伯成踢得動彈不得,他只以為是鬼氣入侵過快,如今想來,確實不對勁。
「碎魂令上下了毒咒,若拿著令牌進入千秋墓的人不是我,那麼陰兵將聽從上一任家主季伯成的命令,將你吞噬。」
季桉無奈地笑笑:「我爹甚至還給了我顆假死藥,讓我伺機行動,待你被吞噬殆盡,再重新進入千秋墓,接受試煉。」
多麼完美,天衣無縫的計劃,若是不說出來,只怕季仲野真的會命喪於此。他冷冷看著眼前這個從小便嬌縱無能的少爺,問:「既如此,你為何說出來?」
「我不想再這麼懦弱。」季桉垂著眼睫,像是想清楚了重新抬起眉眼,眼底闇火幽生,語氣鏗鏘,「我不要再讓所有人照顧我,我受保護這麼些年,也該成長起來為鬼域負責。」
他將碎魂令重新放入懷中,盯著季仲野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我要在這裡,在千秋墓前,靠自己之力親手將你斬殺,為鬼域,為修仙界除害。」
「以新任鬼域域主——季桉之名!」
氣勢很好,就是執拗的驚人。沈慕白無奈地嘆口氣,輕道:「傻子。」
沈慕白掄起泠骨傘,頗為無奈地笑了:「罷了,左右也是我自己甘願被困在這裡,你想打架,那便一起吧。」
隨手奪來的長刀在季桉手中握緊,森森鬼氣順著掌心流淌到刀刃上,二人並肩站著,一邊青黑鬼氣一邊橙紅火焰,倒也有幾分唬人的氣勢。
季仲野嘆惜:「一個是我親小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