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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等高瘦護衛反駁出一個字,醫修便道:「烤兔子花不了半個時辰,不耽誤行程,總該讓大少爺吃飽,否則萬一沒到穆家就餓暈了,太不體面。」
飛舟幽幽轉向,向下方行去,穿過雲層,一片無垠的陸地出現在視野中。
此處是凡修界,看似無垠,卻也與神庭界諸島一般,是座浮空島,真正在地面上的,只有楚寒月剛穿來時所處的凡人界。
飛舟在茂密的林葉上落定,一絲微弱的青綠靈氣飄來,兩名護衛警惕觀察,卻沒發現周遭有任何旁人。
靜坐片刻的楚寒月倏然睜眼,以極快的速度從衣襟中取出三顆助眠丹,一手一顆,另一顆以精神力承載著,殘影般送入三人口中,抬下巴,壓食道助吞,再附送一人一記加速入眠的後腦手刀,整套動作不過一息之間,等三人回過神來,只來得及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兩眼一翻撅了過去。
楚寒月轉了轉因動作過快,超過軀殼負荷而扭傷的手腕,不甚在意地翻身下飛舟,攀著樹幹,三兩下落地。
閉上雙眼,絲絲縷縷的精神力溢散,感官被放大數倍,風中林葉沙沙聲,小獸踩斷枯枝的咔嚓聲,鳥雀啁啾鳴叫聲,彷彿近在耳邊。
是溪水潺潺流動的聲音,楚寒月終於捕捉到想要的,向溪流方向行去。
丈許寬的清溪橫亙深林,蜿蜒流向遠方,楚寒月三兩下扒了身上裝飾繁複的月白色家袍,連帶彰顯身份的家紋佩一同,丟入水中,精神力牽引著水中靈氣,製成一方小舟,承載衣袍順流而下。
家袍和家紋佩上都設了定位追蹤術法,這兩件東西在身,去哪都逃不掉,原身就是沒注意到這一點,才會離家出走不到一天,就被確認了行蹤。
水面上,倒映著一身素白中衣的楚寒月,胭脂染唇頰,青黛掃眉眼,眼梢還塗了一抹緋紅,妝容濃得幾乎看不出五官原本的形狀,我見猶憐,半男不女……
楚寒月額角抽了抽,掬起溪水,往臉上一頓狂薅,折騰了半天,臉都搓紅了,終於把厚厚的妝容洗乾淨。
水中人面貌大變,五官精緻,是俊秀姣好的少年臉龐,比不上楚寒月原來的長相英朗,也不至於陰柔。
不過因為無法修煉,導致體魄沒經過錘鍊,整個人顯得單薄又羸弱。
順眼多了。
楚寒月轉了轉低頭太久,僵硬的脖子,隨意挼了把濕淋淋的前發,再次施放精神力。
接下來是兔兔……
嗒嗒嗒。
東北方二十三米左右!
足間一點,楚寒月如箭般射出,距離快速拉近,灰色的野兔出現在視野中,身軀足有小臂長,夠吃一頓!
野兔十分機敏,長耳一動,立刻感知到危險,朝反方向逃去。
楚寒月食中兩指一夾,隨手摘下一片窄葉,朝前一擲,葉片打著旋飛向野兔。
野兔猝然轉向,眼看葉刃將與獵物失之交臂,精神力悄無聲息探出,敲擊葉刃,葉片急轉,噗一聲,劃過野兔頸項。
獸血迸濺,野兔前沖了幾步,仄著身子倒地。
楚寒月一瘸一拐挪過去——這該死的破軀殼,腳又扭了。
修者攜帶物件都用芥子袋,而楚寒月沒有修為,自然用不了,神庭、凡修兩界的衣袍設計,從不顧及他這種少數者,沒有袖袋,衣襟塞了三顆丹藥就是極限了,害他帶不了任何工具、錢財。
取火是個麻煩,不過算不上大問題,雖說沒經驗,古代的各種記載還是讀了不少。
抄起灰兔耳朵,撿了些幹木枝堆好,楚寒月挑出一粗一細兩截木料,兩手握著細枝撮動起來。
……
喘了兩口氣,手扭了……
楚寒月甩手,放棄這具不中用的軀殼,按摩扭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