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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張御史還在繼續:「殿下試想一下,您和皇上同塌而眠,晨起可曾見過……」
張御史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但是意思傳達的非常到位。
「皇上成年加冠多年,皇室子弟成年後便有慣例會安排教引嬤嬤和宮女,最晚到加冠之後兩年,一定會有。可是據臣所知,皇上當時一直沒有接受故太后的安排。」
他這麼說的話……
謝元時記得這回事,沈豫竹加冠前跟著工部尚書一直在阜中忙著興修水渠,治理水患之事,連著半年沒有回京,謝元時跟著沈豫竹一起,也在阜中,直到水利完善,他才收拾動身回上京。
原本是誤不了加冠禮的,但是謝元時在路上病了,沈豫竹帶著他途徑西關的時候,在中途修整了一個多月,直到他身體好轉才重新上路。
也因此錯過了他的加冠禮,加冠禮補上後他又馬不停蹄地去了川陽,皇上讓他主理川陽運河沿岸漕運貪腐一案。
等到諸事落定,故太后才安排了這事。
謝元時那時候一個月有二十幾天是住在東宮的,還是和沈豫竹住在一起,那天他印象深刻也是因為太后專門派人跟他透過氣。
謝元時那天回了秦王府,結果當天晚上剛入夜,沈豫竹就從秦王府後院翻牆摸進了謝元時的院子。
謝元時在燈下看書,他突然出現,遮住了燈光,眼前突然一片黑,謝元時還被他嚇了一跳。
謝元時問他:「你怎麼到我這來了?」
沈豫竹拉過凳子坐在一旁,反問:「這有什麼?我在你這兒不是很正常。」
他和他待在一起是很正常,但是這裡不是東宮,謝元時說:「可這裡是秦王府。」
沈豫竹異常痛心,但表面上只是普通的瞥他一眼,淡淡道:「你也知道這裡是秦王府,你把我一個人留在東宮,自己偷偷回來,還不跟我說一聲。現在還問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謝元時吶吶道:「今天不是……皇后的人來找過我,我以為你知道。」
「我知道什麼,」沈豫竹說,「你要回來你也不跟我商量一聲,母后也沒有提前知會我。」
他回房看見宮女,問了才知道她們是來做什麼的。
謝元時聲音變小:「那你怎麼沒在那邊,到我這裡來了?」
沈豫竹拿剪刀剪了剪蠟燭燈芯,跳動的燭火變得明亮:「我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明天我會親自進宮和母后說明,如果下次再遇上這種情況,你不用走。」
謝元時偏頭看他:「可是你總是要娶妻的呀。」
沈豫竹撥弄燈芯的動作頓了頓,「那不一樣,等我娶妻再說。」
他說等他娶妻再說,但是他也沒有接受宮女,現在娶妻看起來也遙遙無期。
謝元時默了默。
沈豫竹磨了磨牙。
雪亮的長劍從劍鞘中露出一截鋒利的劍刃。
張御史這樣的,是橫著砍好呢,還是豎著砍好呢?
張御史打了個寒噤,顧自接著再接再厲往下道:「如果皇上沒有問題,又為什麼後宮一直空懸,一個人都沒有呢?」
謝元時:「皇上自有他的想法,御史不必說了,你所問之事絕不可能。」
「殿下,殿下啊!」
「皇上是難得的中興之帝,如今大齊海晏河清,日後皇上功在社稷,寫入史書也是要載入千秋史冊的,即使沒有子嗣也可以從宗室過繼,這點缺陷根本無足為道!」
謝元時:「既然如此,御史也就不必追問下去了。」
張御史:「不可諱疾忌醫啊殿下,難道您不想皇上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嗎?皇上他都那麼照顧您,您心中定然也是關心他的。」
雖然張御史說的天花亂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