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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早晨的基礎訓練完畢,翔陽才回到寢室,把每天起床都要握著強忍住不第一時間發訊息的手機拿出來,給遠在地球一方的小繪發資訊。
他的確會感到孤獨,但和小繪聊天時總是感到慰藉,亦或者更加委屈?——這就跟自己一個人可以忍住不哭,等別人來安慰了卻再也忍受不住一樣。
她猜得到他窩在角落裡。
她也猜得到他的不安情緒。
在小繪最後回復我也想你時,翔陽盯著螢幕看了半晌,揉了揉紅腫的眼睛,露出一個笑容。
他的室友佩德羅不在,寂靜的房間只有少年一人微弱壓抑的抽泣聲,響了幾分鐘就重新安靜,然後是一聲短促的笑意。
好——!今天也要努力學語言練習排球!還要好好買菜瞭解巴西!
少年呲溜一下站起來,按暗手機,主螢幕上的黑髮少女一閃而過。
翔陽風風火火收拾完,出門,快步走在各色人群之間,他低頭,悄悄在人潮洶湧中再看一眼少女的照片,彷彿注入了新的力量,一掃內心的無數沮喪,太陽一樣的翔陽又重回場地。
一開始除了對異地的不熟悉,缺少安全感外,翔陽表面上其實一直在努力融入,對別人的永遠是笑臉。
他空下來,眺望遠方時,就會下意識計算小繪那邊的時間。
好想小繪。
好想好想好想啊。
她在做什麼呢?她會喜歡上什麼東西呢?她的喜好有沒有改變呢?會不會遇到難事而難過,會不會遇見不懂她的人讓她為難,會不會哭泣,會不會寂寞……會不會像他想小繪一樣想翔陽呢。
兩年,對於提升排球技術來說很短,他必須分秒必爭,從零開始的滋味不好受,沙灘的特質和以前的場內場地完全不同,困難無比。
兩年,對於喜歡小繪的翔陽來說,又很長,長到他的思念已經成為習慣。
但也莫名的,她以另一種方式陪他走過巴西前期最艱難的時刻。
妹妹送的錢包被偷,兼職送外賣,卻人生地不熟迷了路,理所當然地被責罵,他也只是努力地笑。
慶幸身份證放在了手機殼裡而不是錢包,慶幸自己沒被辭退。
只有和小繪聊天時,明明是最普通的聊天內容,她在一板一眼說著學校的事,翔陽眼前卻忽然模糊一片。
眼淚一滴一滴砸在螢幕上,他立刻用袖子擦乾淨,不願意擋住小繪的哪怕一個字。
原本應該在錢包被偷、被責罵時掉的眼淚,全都在此刻掉了出來。
如果沒有小繪,他會默默吞回去,然後再次以太陽一般的心態忍過去振作。
為什麼,為什麼小繪有這種魔力呢?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句毫無相關的話,他都能看得把自己這段時間遇見的全部的困難都哭出來。
沒有小繪,他會更堅強的……
翔陽抽噎著回復了一句,分享他的事情。
【小繪】:有沒有什麼倒黴事?
翔陽一噎。
雖然知道小繪你在說什麼,但是這樣問出來怪怪的……
啊……總之這一點也很可愛。
翔陽瞬間完成噎住到被萌到的濾鏡轉換過程。
他手指一頓,不得不按照約定分享了自己的倒黴事。
【小繪】:嗯。
翔陽:「…………」
他頓住,一滴眼淚要掉不掉地緩慢滑下來。
……哦對,小繪根本不會安慰人的啊!!!
可能有心安慰也不知道說什麼。
翔陽停住幾秒,忽然笑了一下,打字的速度更輕鬆更快。
他又分享了一件倒黴事。
【小繪】:好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