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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
濮懷瑾臉皮薄,不似他總愛說葷話,最後兩個字著實說不出口,索性閉嘴了。
裴沐之攬著他,耐下性子安撫道:「轉過來,面朝我這邊躺,對寶寶好,你身子也能舒坦些。」
濮懷瑾假裝聽不見,更不信平日裡和溫柔兩字全然不沾邊的人,會關心他什麼姿勢躺才能舒緩。
見他沒反應,裴沐之便只能親自動手,強行將人轉過來,面朝自己。
濮懷瑾剛開始眉頭緊皺,隨後逐漸松下來。
實話實說,確實舒緩不少。
裴沐之低下頭,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濮懷瑾的臉,雙目依舊闔著,神情恬靜。
莫名其妙就來了成就感,他輕輕懷裡人的背,低語:「睡吧。」
想起白日裡在山頂田間和浪頭的對話,那凡人雖然大膽放肆又不識抬舉,敢出言嘲諷自己,不過到底話糙理不糙,聽浪頭提到他家中妻室亦身懷六甲,有意無意間還說起平日都是如何照顧她的,當時聽罷自己還很是不屑,只覺得果然是凡人,不論身體還是生命都過於脆弱。
但不屑歸不屑,浪頭的話,還是隨便記了兩句。
現如今看來,對濮懷瑾好像也蠻適用的。
想到這,裴沐之心裡又是冷哼一聲。
明明還是個仙尊,沒了靈力就脆弱的跟個凡人似的,還要自己堂堂一個魔神來親自照顧,這種事兒放以前根本不存在。
他咬牙切齒,控制不住的伸手在懷裡人的腰上輕捏了一下。
你就偷著樂吧。
濮懷瑾本已經快入睡,被裴沐之這麼一捏,又皺起眉來,出聲道:「睡不著就出去。」
話音剛落,對方已然將手鬆開,重新搭回他腰上,開口:「睡睡睡。」
第二日清晨,濮懷瑾醒來時,床榻上已經只有他一個,旁邊的錦被仍有餘溫,可見才走了沒多久。
他躺著除了會兒神,才慢慢起身。
昨晚睡的特別安穩,一夜無夢,連帶著覺得精神好了不少。
眼睛隨意一瞥,發現枕頭底下有一封靈力封成的信,閃著若隱若現的光茫,好似故意吸引他的視線。
濮懷瑾抬手過去,信封自動開啟,從右往左數行字陳於面前。
是裴沐之留下的。
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大致是說魔界有要務需他親自回去處理,讓濮懷瑾在人界好好呆著,別想著跑,若跑了他便如何如何,不過那一段濮懷瑾直接跳過。
魔界的事務向來由黛瞳處理,一切都井井有條,除非拿不定主意,否則不會驚動裴沐之。
濮懷瑾也沒多想,左不過都是魔界自己內部的事務,輪不到他一個仙界之人操心。
想起昨天在書房內還有半本沒翻完的《般若心經》,此書很適合初入仙門的弟子,在靜心凝神、摒除雜唸的方面多有益處,只不過原本語言晦澀難懂,普通弟子很難讀進去,便想閒著也是閒著,將心經中的內容用簡練易懂的句子重新謄抄一遍,這樣一來,以後便是初入仙門的弟子,也能輕易看明白。
紙張鋪開,握筆蘸墨,徐徐落字。
一縷風自耳畔掠過,吹動他鬢邊垂落的長髮。
握筆的手一頓,濮懷瑾將毛筆擱在筆架上,冷聲道:「出來吧。」
只見身影飛快閃過,一人出現在書桌前。
相比起濮懷瑾血洗鬼界那日,今日此人換了身黑衣,外邊披了件黑斗篷,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那一日他被淵塵劍的劍氣所傷,倒在厲鬼堆裡奄奄一息,裴沐之趕到時又將所有矛頭對準未沿,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才就此躲過一劫,苟活至今。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仙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