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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驚變,悉數拿起了武器,陳方臉色大變,「弓箭手準備!」
二十六隻行船悉數退往江心,不知對方在輪船上加了什麼東西,只見船隻破水速度竟比他們平素行船快了許多,三千弓箭手上前,往船上射箭。
只是這軍船裝糧前便防備著江中遇劫,船上避障頗多,一時反被掣肘,箭矢密密麻麻落在船舶上,竟鮮少能傷到身形矯健的水鬼們。
掌舵的,清理士兵的,如天將神兵,數萬大軍堵在岸邊,竟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豐甘心中驚駭,勉強道,「將軍放心,我們還有十一隻船一萬士兵在後頭,他們奪了船也走不了,回去必遭堵截。」
陳方怒不可遏,面色卻越發沉凝,「他們不會往回走,你看風帆的方向。」
豐甘一看,頃刻變了臉,「他們還要往前行,前面就是應縣壺口了!他們想玉石俱焚,毀了這批糧食麼?!」
「那也未必。」
陳方轉身下令,「所有人聽令,沿著江岸往壺口前行。」
船上一身魚皮水服的戚高歌朗聲笑道,「將軍不必辛勞,船舶順流而下,而兩岸壁立千仞,等將軍翻山越嶺到達壺口,我等已盡去了,民膏民脂,取於民,當還於民,而非用於興發兵戰,轉告你們皇帝,誰要興兵攻城,誰就是百姓的敵人,各安其道不好麼?」
那聲音自江面遙遙傳來,豐甘面色漲紅,陳方破口大罵,「去你孃的民脂民膏,老子主上的糧食都是花錢買來的,你他媽算哪根蔥,也配與我家主上傳話,就叫你在應縣壺口被濤浪衝下峽口,身死異處,死後不得超生!」
那船舶漸行漸遠,爽朗開闊的笑聲遙遙傳來,「這便不勞將軍操心了,將軍再會!」
數十人奔行於船頭船尾,將各船之間扣上扣環,將船舶連成一體,如此便是到了應縣壺口前湍急處,船隻也能穩停水中,但兩側都是峽谷絕壁,他們要怎麼把糧食運上去?
丟了軍糧,麒麟軍們都是驚懼怒怕,念及軍糧在北邊已被劫持過一次,越發憤怒,陳方留五千人繼續運送所剩無幾的輜重,餘下人輕裝便行,隨豐甘沿河岸追繳。
但希望屬實渺茫。
船舶一路行至羅山與竹山間的峽谷處,兩兩並行停下,甲板相接,水手將糧食一袋袋搬運到甲板上,船工放出煙信,壁側有三長兩短夜梟呼嘯聲做應和,很快勾爪繩自崖頂投下,水手們將糧帶裝進籮筐裡,籮筐掛在懸繩上,左右兩側山谷上分別從兩頭收緊繩索,籮筐被拉高,到升至山頂平齊的地方,左側繩索再抬高一丈,裝著糧食的籮筐往低處滑行,很快便被傳到了竹山上。
數十條繩索並行,不過半日光景,四百萬石糧食悉數被拉上了竹山。
七百禁軍藏於山上,雖是悄無聲息掩藏在地坑中,卻無不看得心中驚駭,哪怕他們聽令,事先埋伏在這裡,但在這些船舶出現之前,根本沒有人相信,劫匪當真能將糧食從這麼高的絕壁江中弄上來。
粗粗看去便有六百人之多,其中一半以上都身負武功,上岸後無不是哈哈大笑,舒爽開懷。
元呺耐心地等著,到洛鐵衣傳令說弓箭手悉數到位,便暴喝了一聲,「放箭!」
山林裡群鳥盤飛,禁軍在前,弓箭手三人一組,輕弩長弓掩護,密密麻麻射出箭雨掩護,重弩三人一組,頃刻叫那六百人折戟三百。
戚高歌勃然色變,「有埋伏!大家快逃!」
元呺冷笑,為避免人多被察覺,弓箭手都是相隔兩裡一營,一旦收到信令,便悉數往山上趕,弓箭數萬矢,管夠,任你再是武功高手,也叫你逃不出這箭雨,死於萬箭穿心。
「有埋伏——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會在此劫糧——」
洛鐵衣上前揮出一掌,戚高歌頃刻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