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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於窗前的男子面容俊美,身形挺拔,氣質清貴,天下無人出其右。
沈恪緩緩開口道,「阿容天性純真,你何必利用他插手選後宴的事,陛下壽數既然無恙,該選一賢良之後,誕下子嗣,以之為國儲,穩固江山。」
司馬庚捏著棋子的指尖一頓,片刻後起身,「你還是小看了她,只要對國政有利,且告知於她,她不會阻攔,也能兼聽納諫,不會因為是敵人提的建議,便棄而不用。」
「所以你想上書提整理私學興辦官學的事,可以直接與她說,近來我不便伴駕,阿熔年紀太小,她只當其是弟弟,是徒弟,不會有什麼請他暖榻的念頭,臣子生得再好,在她這便只是臣子,不會有它念,她只會讓犯了罪的囚徒暖榻,現在除了我,便是你,這段時間她許是傳喚你,你藉機言明便是。」
眼見沈恪冬雪一般的面容失了素日溫和雪色,面染緋/紅,如墨畫眉眼間俱是慌亂,腳步微頓,下了馬車,去前面御駕。
崔漾正批閱奏疏,見其默然不語,便讓身側兩名研磨的宮女先下去了。
司馬庚開口道,「我想將我非司馬氏之子的訊息公諸於眾,這樣不會再有人打著還朝司馬氏的名頭鬧事,可鞏固你的地位。」
崔漾看了他一眼,想不通他為何如此,「要叫大成的臣子知曉衷心追隨的明主竟是前朝遺孫,其中一部分必然十分憤怒,上書叫朕處死你也不是不可能。」
司馬庚靜靜看她,「只要陛下願意保我,群臣便不能拿我怎麼樣。」
是這樣沒錯,但這件事本身沒有意義。
崔漾失笑,「眼下前方戰事未平,還是休要節外生枝,以後再說罷。」
司馬庚默然,起身時又道,「我會尋沈平,買他一張面具。」
崔漾詫異問,「你要面具做什麼?」若是想逃跑,也不必告訴她了。
司馬庚開口道,「臨近入冬,夜裡涼寒,有了面具,方便來尋你,給陛下暖榻。」
崔漾聽他聲音低沉好聽,笑道,「好吧,你去罷。」
司馬庚正要掀簾出去,前面林間休息的臣子有些騷動,很快有信兵奔馬過來,「報——陛下——蕭王國書。」
崔漾讓呈進來,開啟看了,百官候在外面,因著蕭寒兵強馬壯,所以都十分緊張,等了片刻不見御駕裡有動靜,都急得有些忍不住,不由都看向宴和光。
「難道是蕭寒打過來了。」
「說不定又是狂言浪語,有辱斯文!」
「這些該死的諸侯王,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什麼時候能把他們踏成稀泥!」
崔漾看完,默然片刻,黛眉微蹙,起身下了御輦,將國書交給了宴和光,「蕭寒說願意將安定侯與兩位崔將軍的屍骨歸還給大成,請一個孤身入上京城,參加選後宴的機會。」
當然,信上寫的很清楚,只是相詢相請,倘若不允,也一樣願意歸還故舊遺骸。
司馬庚幾乎脫口說不可能,勉強定住神,文武百官是絕不可能答應的。
果然群臣皆氣憤不已,「如斯狂徒!隻身入上京城,他想幹嘛,覺得我大成沒有人能制住他是不是!」
「還想參加選後宴,想得美啊!」
第43章 、應當會是好訊息
「蕭寒此來, 只怕來者不善。」
「可是安定侯和兩位崔將軍畢竟是陛下的父親和兄長,哪怕血緣上關係遠一層,但一日為父, 終身也為父,且又同陛下感情深厚, 骸骨是必須要迎回來的。」
「他這就是要挾,拿準了陛下是仁孝之君,以安定侯遺尊要挾陛下。」
「國書上不是說, 只是相詢相請麼?不同意便是,有秦將軍十萬大軍守著明關, 他還敢打進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