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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早已忘卻的過往,和看電影沒什麼分別。
頂多是,在劇目裡看見熟人的感受吧。
女人招了招手,男孩像人偶一樣乖巧的走了過去,被她抱在懷裡,放上菜案前的小板凳,被沾了一身血。
接下來的畫面,就有些溫馨了,漏過廚房玻璃紙的昏黃陽光,照在手把手教授兒子做飯的母親身上,如果忽略食材和地上的殘骸。
「這簡直是在挑戰人類生理極限。」高馬尾的原田一直皺著眉,她手扶在武士刀上,氣壓很低:「分屍,做飯,接下來不會要」吃飯了吧。
她沒說出口,但在場的人,明顯都想到了這一層。
江戶川亂步推了推方才被女人順手帶上的門,打不開了。
必須要看完嗎?
廚房裡母慈子乖的教學還在繼續,那女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啞啞的,很好聽,她輕聲細語的教授著自己的孩子如何做飯,面面俱到的教他該怎麼從冰箱裡拿食物填飽肚子,盡了一個母親,快進十幾年該教授的職責。
「不僅是童年回憶,還是烹飪教程。」音無弦樂神情淡淡的聽著:「她應該是組織的研究員吧,這麼懂做飯沒想到我還是黑二代。」
音無弦樂漸漸想起來了。
人類的大腦很有趣,記憶深深埋藏在主人都無法觸及的領域,直到有天,被什麼東西刺激,猝不及防的暴露出來,嚇主人一跳。
他有記憶開始,就一直生活在保姆的掌控之下,除了每日高難度的教學,和奇怪的身體檢查,保姆不會和他進行任何溝通,也不允許他離開這種別墅一步,窗戶永遠拉著窗簾,門也緊緊鎖著。
音無弦樂一直以為是未曾謀面的父母的意思,儘管保姆從未和他說過父母的事情,但音無弦樂覺得自己是有父母的。
這是他在書上看到的。
人類都有父母。
【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在此之前,您的母親並不知道您的存在】
【邪惡的組織為延續高智商研究員的基因,擅自創造了您】
【您的母親知道後,怒不可赦,單槍匹馬闖進關押您的建築,殺死管控您的守衛,來救您】
風奈川淺香的視線落在女人抓住男孩小手的那隻手上,看似很溫馨的畫面,實則,男孩的手,差點被咕嘟起泡的熱水灼傷。
「誰知道呢。」
菜飯做好了,男孩站在椅子上,看女人忙忙碌碌,她有些生疏的把菜稱到碗裡,軟香溫玉的手做了羹湯,煙白的霧氣緩緩上升。
好在,沒有出現眾人想像的,吃飯的獵奇場景。
女人只是把碗放在了菜案上,然後抱著男孩哭了起來,一滴滴淚,低落在髒雜的血腳印上,暈染開淚滴毛刺。
「真吵。」音無弦樂一如過往的這麼評價著:「而且還莫名其妙。」
雖然他這麼評價,但其實女人的哭聲和哽咽,都被壓在了最小,符合人們對女性的一切刻板映像,優雅,輕柔,甚至胸口起伏的弧度都不大,喘息的聲音比方才細緻的講解聲的分貝還要小。
第33章
突然, 門被人從外踹開,一個同樣看不清臉的黑西裝男人,進門, 就是幾槍, 在白大褂的女人胸口開出幾朵血花, 女人張了張嘴, 說了一句無聲的話, 然後就死去了。
在門開的一瞬間, 男孩被女人推到一邊, 正好在滴血的菜案料理臺下坐著, 有些呆滯的看著這一切。
一個身形岣嶁的中年男人從門口進來, 說了什麼, 然後用手機放起一首刺耳的音樂, 電音和水琴音樂的混雜, 很難聽。
黑西裝把槍塞到男孩手裡,說了句什麼。
男孩拿起槍, 對準死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