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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慘烈的尖叫聲響起，陸勉三人離得近，耳膜瞬間被震得刺痛，一股熱流從耳朵裡流了出來。

可此時的陸勉已顧不得其他，就在他將蝴後的複眼搗爛之時，一股帶著惡臭的液體直直的噴濺到他的眼裡。

那就像世界上最辣的辣椒水一樣，頃刻間將他的眼膜辣得生疼，陸勉捂著眼，痛苦的蹲下身來。

周身的熱氣以極快的速度席捲了他的毛孔，最後集中在他的頭部，他的腦子裡像是直接點了一團火，叫囂著要將他的意識燃燒殆盡。

「小陸！小陸！你怎麼了？」

「陳哥！快動手！」

「老王！把小陸拖到一邊去！」

「小陸！小陸！快醒醒！」

恍惚間，他能聽到老王和陳哥一直在試圖叫醒他，可他的身體完全不聽指令，他只覺腦子裡的火就要把他整個人燒成炭，連意識都快要熄滅。

不知過了多久，陸勉朦朧的睜開眼，入眼是一片血紅，他看見不遠處的老王和陳哥正被蝴後掐著脖子，舉到了半空中，而他自己貌似被人拖到了鞋櫃的前。

他掙扎著往蝴後的方向爬，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蝴後的動作變得很慢很慢，而老王和陳哥的生命正以極快的速度流逝，他顧不得身上的鈍痛，撐起身子跑到了蝴後前，撿起了老王掉落在地上的菜刀，對準蝴後的胸口刺了進去！

時間就在這時恢復了正常，蝴後刺耳的尖嘯劃破夜空，溫熱的血液噴了陸勉一頭一臉，灼熱再次席捲全身，這回，他連意識都再難保持，直接暈了過去

——

天光微亮，陸勉費力的睜開眼，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身旁，有人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三個二帶一對！」

「不要。」

「要不起。」

「嘿嘿，我贏啦！三個三！沒啦！」

「狗日的！」

「給錢給錢！」

陸勉揉了揉發疼的腦子，慢吞吞爬起來，想看看是誰在他這兒鬥地主。

老王眼尖，嗓門又大，他第一個看見悠悠醒轉的陸勉，頓時有些激動，「欸！小陸醒了！」

陸勉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藍色睡衣。

陳哥：「額你原來的衣服上都是那玩意兒的血，臭得很，所以我們就私自給你換了身衣服」

林奉：「口渴嗎？喝杯水。」

一杯水被塞進陸勉手裡，陸勉舔了舔乾涸的嘴唇，他倒是真的有些渴了。

咕嚕咕嚕的一杯水下肚，他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

這裡是他的單身公寓，老王他們幾人剛才正在坐在他臥室的地板上鬥地主，他清了清嗓問道：「那蝴後呢？」

老王齜著牙，「小陸你可以啊！很勇！是條漢子！那玩意兒長得磕磣，力氣卻出奇的大，要不是你最後一刀了結了它，我和陳哥可就交代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啊！」

陸勉不太懂長得磕磣和力氣大之間有什麼必然的邏輯關係，可從老王的話裡，他面前憶起昨晚那段模糊的記憶。

他轉頭看向一邊的林奉，「蝴蝶群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林奉是個正經人，見老王在吹水，他也就沒插嘴，直到陸勉問了，才開口回道：「小區的倉庫裡有幾罐以前的租戶不要的煤氣罐，我們哪來當噴火器使，那些東西怕火。」

陸勉朝著林奉豎起了大拇指，一陣稱讚。

幾人說了會兒話，總算有人記起他還是個病號。

林奉：「聽他們說，那東西的血進了你的眼睛，你沒事吧？」

陸勉眨了眨眼，對那深入骨血的灼痛心有餘悸，「還行，好像沒什麼影響，眼睛也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