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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鬱兩隻手死死抓著他,連掏出手機打求救電話的機會都沒有。
荒無人煙的爛尾樓,外面下著傾盆大雨,莫名給人一種,這雨不會停了,天不會晴了的感覺。
最怕高的少年,選擇了跳樓自殺。
向來少言寡語的少女,嗓子喊到嘶啞叫不出來聲音,也沒等到一個人路過這裡。
誰來救救他?
有沒有人能來,救救他……
傅雲禮緩緩閉上眼睛,任由身子自由下墜。
姐,對不起。
我好累啊。
————
時鬱掏出手機打了120,同時朝樓下跑去。
她一直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像是摔了,從樓梯上滾下去,又感覺不到痛般,爬起來繼續跑。
身上全是摔出來的血,兩條手臂血淋淋的。她拖著沉重的身子,全身止不住得顫抖,胸口劇烈起伏呼吸著,卻像是被捂住了口鼻,窒息感襲來。
時鬱站在躺在暴雨和泥水中的少年旁邊。
他緊閉著雙眼,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任由雨水沖刷,雷聲轟鳴,了無生氣。
從這個洞口抬頭望去,正好能看到黑壓壓的天空。
從十幾樓到一樓貫穿的,會吃人的洞。
傅雲禮的死,才是時鬱的心理障礙,無法治癒的傷,一旦觸及提起,就會產生應激反應。
不是失語,而是,喊到說不出來一句話了。
不是怕血,而是,怕看到曾朝夕相處家人的血。
對傷害他人這件事介懷,更對旁人的善意敏感。
時鬱無法想像,那樣陽光的少年,到底是有多麼絕望,才會終結了自己的生命,又是如何獨自嚥下苦楚,對著所有人露出溫柔的笑。
全是她的錯。
是她非要出去住,才留下傅雲禮一個人。
傅雲禮要回費城,她如果跟他一起回去,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四周明明空無一人,時鬱卻好似能聽見有人尖聲咒罵著自己。
「你個殺人犯!劊子手!」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全是你的錯!」
那些聲音無孔不入,化作無數雙看不見的手,撕扯拖拽著將人拽向深淵地獄,永遠不得安寧。
其實,時鬱之前的病不是太過嚴重,只是不愛說話,不願意交流,最大的問題是表達。
然傅雲禮這件事過後。
她的病情直接達到了一種不可控的境地。
系統找到時鬱的時候,她還沒死,但也差不多了。
時鬱無法接受,那個熱愛運動、開朗愛笑、成績優異,剛拿到錄取通知書的少年,最後一句話是。
「姐,鬆手吧……」
他似乎一直活在一個框架裡,不是突然情緒爆發,而是積壓太久。
時鬱的願望就是救傅雲禮。
系統也說過,因為傅雲禮是任務願望,避免出現相同未來的情況,會給她改變的「機會」。
否則,回到過去,傅雲禮再死一次,時鬱再崩潰,那就造成時間迴圈了,根本沒法結束。
————
「小抑!」
時鬱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呼吸有些喘,抬手摸到枕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早上五點十五。
說實話,她基本上沒有這麼早醒來的時候,可身體就像有記憶一樣,連著好幾天都是五六點醒來。
忽然,時鬱感覺有些不對勁,抬手摸了摸臉,碰到了冰涼的液體。
她哭了?
夢裡的記憶模糊不清,她從床上坐起來發了會兒呆,突然想起今天是傅雲禮去費城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