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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戰生就那麼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在視野裡,一股巨大的恐懼感突然從頭頂壓下來,使得他腿一軟,腦子刷一下白了。
所幸離得近的一個穿藍制服的人反應快,第一時間跳了下去。
被救上岸之後,賀知嗆的一陣劇烈的咳嗽,鄭延奔過去之後邊幫他拍著後背,邊著急的問詢:「賀知哥,你怎麼樣,沒事吧?」
賀知緩了片刻,搖搖頭,看向了陸戰生。
也是在這道目光看過來之後,陸戰生才像是突然驚醒一般,回了神。
賀知已經被救上來了,賀知整個人被冰水浸透,賀知濕漉漉的站在那裡,臉色慘白,全身都在發抖…
陸戰生就那麼看著他,心裡像是突然被豁開了個口子,有什麼東西流出來,瞬間蔓延到了五臟六腑。
彼時陸戰生年紀尚小,還並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根源來自何處,他只知道,那東西蔓延五臟六腑之後,他整個人就連身上每個細小的毛孔都炸裂了。
「誰推的!」
陸戰生突然就冷下了眸子,掃視著周圍的人,發出的聲音異常兇狠。「誰!」
人群中有一個青年下聞聲意識的退了退,陸戰生目光鎖定他,走過去一把扯起了他的衣領就狠狠的揮起了拳頭。
然而就在拳頭打下去之前,賀知突然衝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臂。
「 陸戰生。」
賀知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在發著抖,但目光很堅定:「不許打架。」
陸戰生咬著牙掙了下,沒掙開,他緊攥的拳頭上青筋暴露。
「陸戰生,你丫先別鬧了!」
鄭延也過來推了他一把。「趕緊的先送賀知哥回家吧,再耽誤人就凍壞了。」
聽了這話,陸戰生攥緊的拳頭在空中突然顫抖了下,不少片刻,就鬆了手。
回到家之後,賀知幾乎要被凍僵了,鄭延和宋見一起幫著準備熱水,忙前忙後,陸戰生插不上手,只能在在院子裡幹看著。
等賀知把自己關在屋裡開始洗澡整理之後,幾個人就先回了陸戰生家。
一進屋,鄭延就朝陸戰生的腿上踢了腳。「陸戰生,我說你小子這心可真是夠狠的啊,怎麼說讓你給害的吧,你丫怎麼不聞不問的,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就是啊 。」 宋見也說:「 當時離得那麼近,你也不去救他,你們哥倆兒之間關係真這麼差嗎,這麼冷漠的嗎?」
陸戰生摘了帽子,人往沙發上一攤,閉上了眼睛。
所以,賀知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賀知那個人從小就活得規矩,從不惹事生非,也很少被人欺負,從小到大僅有的那麼幾次,還都是因為陸戰生。
可今天那樣危急的時刻,他陸戰生都做了什麼?
放任別人欺負他不管,眼睜睜看著他被推到水裡也不救,回來的路上看他凍的都僵了也連問都不問。
賀知本來就瞧不上他,這下,應該對他更加失望透頂了吧。
但其實,不只賀知,陸戰生自己對自己也很失望,他平時整天裡牛哄哄的,總說這個是傻子那個是廢物,總是自我感覺總是很了不起,誰也看不上,可到了關鍵時刻,卻又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還不如那些傻子。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賀知落水的那一刻他腦子突然就懵了,腿也是軟的,他想過去,可就是死活都動不了。
即便再不想承認,陸戰生也對自己當時的反應也很確定,他就是被嚇傻了。
就那麼點事,居然就被嚇傻了。
這可真的是太廢物了。
而且這個廢物的程度對陸戰生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他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賀知說好像是對的,除了打架和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