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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似去了前院。&rdo;金兒答道，&ldo;昨日婢子找夕嵐閒聊，說起郎君在前院有單獨的院子，公務繁忙時皆住在前院。&rdo;

夕嵐便是尹明馥的陪嫁婢女之一，相貌不甚出眾，可極得大娘子信任，是她身邊的一等婢女。

她們初至，若要熟悉謝家，夕嵐便是一個好人選。

都是自小便在尹家的，無論是否真心，聰明人便該知道不能與尹明毓對著，總會透露些她們想要知道的。

&ldo;郎君何時起的？&rdo;

金兒道：&ldo;郎君寅時便起了，婢子瞧這院兒裡的婢女們早早便準備好，想是郎君尋常便早起。&rdo;

寅時，天兒也就剛亮……

成婚頭一日亦是不懈怠，真是自律。

銀兒在一旁道：&ldo;昨日您洞房，她們還要在外間候著，是金兒攔了，這才沒擾了您。&rdo;

尹明毓專注地吃，隨意地點點頭。

當初大娘子在閨中便是極其嬌養，萬事都有婢女伺候，謝家這樣的家世，只會更甚。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確實極爽，但她不喜歡私密有太多外人，尤其是夜裡行私密事之時。

&ldo;隨便打聽一二便可，別教人覺著咱們想插手院子裡的事兒。&rdo;尹明毓吃了五分飽，便放下筷子，懶意道，&ldo;能幹的人多才好，咱們只管享受果實。&rdo;

銀兒答應的更歡快。

僕隨主人，尹明毓輕笑，讓她叫人進來為她梳妝。

婢女正給尹明毓挽髮髻時，謝欽回來，氣氛霎時冷凝。

他的矜貴清冷像是已經刻在骨子裡，無關的人皆冷冷淡淡，多一個眼神都難，金兒銀兒在尹明毓面前說笑自如，在他面前，呼吸都要放輕些。

尹明毓在銅鏡中與他四目相對，片刻後，起身溫順地問好：&ldo;郎君。&rdo;

昨日兩人還交頸纏綿，今日穿上衣衫，便又疏離起來。

不過她身份轉變後，到底不同於旁人。

謝欽視線在她臉上掃過，頷首，提醒道：&ldo;卯時中需得到正院。&rdo;

&ldo;好。&rdo;

謝欽說完，便走到外間等候，拿起昨日看的書繼續翻閱，神情泰然。

內室裡的婢女們看不見他，依舊緊繃，說句話都降了兩個音調，生怕擾了男主人。

尹明毓無語，&ldo;沒出息。&rdo;

銀兒覷了一眼內門，乾笑著小聲道：&ldo;郎君瞧著高不可攀，婢子們自然不敢冒犯。&rdo;

高不可攀嗎？

尹明毓瞥了一眼外間的方向，她倒是攀上了……

婢女們手腳越發麻利，提前一刻多，完成梳妝。

尹明毓起身，斯文地緩步走出內門。

與此同時，謝欽放下書，等她到身邊，方抬步一同出門。

尹明毓隨在他身後半步，不疾不徐地走著，才有功夫稍稍打量這座院子。

當年嫡姐成婚，她們來過一次謝家，也是東院，幾年過去，又換新人，外景內室皆已重修過，再不似那年之景。

尹明毓看向側前的謝欽，若有所思。

&ldo;有事？&rdo;

尹明毓收回視線，垂眸，文雅地答道：&ldo;並無。&rdo;

而後，再次無言。

謝欽目不斜視，眼前閃過昨夜她的睡姿，人生頭一遭，沉默是因為無言以對。

大家族晨昏定省十分嚴格，此乃孝道。

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