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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陽郡主嘲諷地看向尹明毓，&ldo;謝少夫人如此賢良，想必極順從長輩，怎能不問過老夫人。&rdo;

&ldo;郡主還是有些年輕，鋒芒畢露。&rdo;謝老夫人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不再與一個小姑娘爭鋒，轉回頭看向水面，對尹明毓道，&ldo;尹氏，你自個決定便是。&rdo;

渭陽郡主看著尹明毓，&ldo;尹二孃，聊幾句如何？我總不會在謝老夫人面前無狀。&rdo;

她看起來有些不達目的不罷休，尹明毓不想糾纏不清，便決定聽聽她想說什麼，於是抬步走過去。

渭陽郡主打頭，一直走到她馬車的另一側，而後停下，轉身諷刺地問：&ldo;謝少夫人瞧我的尋郎，不比謝景明遜色吧？&rdo;

謝欽再如何，也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此時與她是同伴，這般當著著她的面對謝欽言語不遜，分明對她也不夠尊重。

尹明毓皺眉，&ldo;郡主言語如此不尊重，有失體統吧？若只是想要詆毀，我便不奉陪了。&rdo;

渭陽郡主嗤笑，&ldo;男人三妻四妾，女子又為何一定要守婦德，我有權有勢，他們自然也能俯首帖耳。我還當你有些不同，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rdo;

尹明毓微微側頭看向那抱琴立於馬車一側的俊秀郎君，內心並無多少波瀾。

謝老夫人所言確有道理，渭陽郡主確實年輕，不知世道便鋒芒畢露。

可她口中所謂的權勢不過是鏡花水月，虛無縹緲，靠的是父親的權勢，是陛下的寵愛，有多少是她自己的？

尹明毓原本並不想說什麼，但她靜靜地看了渭陽郡主半晌，道：&ldo;郡主是大權在握，還是為民請命過，民心所向？或者才名遠揚，教人心折？&rdo;

渭陽郡主臉色漸漸沉下來。

&ldo;我與郡主並不同道，但也祝郡主能得償所願。&rdo;尹明毓言盡於此，福身告退。

她走時路過自家那安然吃草的羊崽子，看了它幾眼，用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道：&ldo;可惜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rdo;

渭陽郡主的馬車並沒有停留多久，便緩緩離去。

謝老夫人聽到尹明毓回來的腳步聲，沒問她們說了什麼，只輕聲講古：&ldo;前朝時，豪族世家勢大，更甚至左右朝堂，是以大鄴開國後，對世家多有打壓。&rdo;

尹明毓坐在蒲團上，安靜地聽。

&ldo;歷朝歷代皆不乏才能不遜於男子的女子，比她更離經叛道的也不是沒有，且不說世家大族裡出過多少不凡的女子，只說前些年亂世之時，民間亦有許多巾幗不讓鬚眉的娘子，不說扭轉世道，可庇護一方一家也是有的，如今每每提起依舊教人敬佩。&rdo;

謝老夫人說到這裡，神思似是飄至不知名的時候，沒經過思慮地說道：&ldo;前朝時大族裡醃臢的事兒不少，養個郎君算什麼……&rdo;

尹明毓眼睛一亮，微微坐直，期待後續。

然而謝老夫人回過神後，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眼一瞪，沒好氣道：&ldo;我家大郎是個端正的，便是有前頭夫人，配你也不虧，你若是敢有些不安於室的心，我饒不了你！&rdo;

風險評估曉得不？如果非必要，她是不會做那種風險與收益不匹配的事兒的。

不過聽不著隱秘了，尹明毓肩微微耷下來，興致缺缺地回道：&ldo;孫媳不敢。&rdo;

這時，有魚咬鉤，謝老夫人心神立時轉到魚鉤上去，拉上來一條大魚，婢女換完魚餌扔下去，沒多久又有了動靜。

謝策在旁邊兒每每興奮地不行，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