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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了起來——
「加油!加油!」
到了決賽,跳高這邊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體育委員好像也在,不過邵言已經什麼都顧及不了了,他跳了起來。
「砰」,杆子在他最後未及時收起的腳上震動了兩下掉了下來。
「啊好可惜。」
的確是可惜,照理說背部都越過了腳應該是不會碰到的才對。
邵言曲了膝蓋站起來,想了想,說:「幫我調到182。」
調杆的學生看了看他:「真的?」
「真的。」邵言笑了笑:「富貴險中求嘛。」
那同學給了他一個贊,給他調了上去。
剛才他還能想18能拿第幾名,185能拿什麼名次,現在心裡什麼都不想了,只想快點跳完。兩次跳後身體已經有了感覺,第三次他沒有任何遲疑,只在越起收腿的時候稍稍停滯了一下。
「乓」的一聲響,動靜比剛才兩次還大,邵言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耳邊嗡嗡聲讓他一時無法聚焦,他聽見旁邊有驚叫聲響起,等聲音恢復正常的時候,好幾個人上前扶住了他。
「沒事吧?」
「沒事沒事。」邵言甩甩腦袋,捂住手臂。
「過了沒過了沒?」
「過了過了,182。」場面稍稍有點混亂,好在邵言傷得並不重,但是落下去時姿勢不對,幸好手臂做了緩衝,腦袋沒有傷到。
「去醫務室擦下藥膏吧。」
「好好。」邵言同班的同學扶著他走,邵言身上有傷也只是手臂,就肩膀擦傷了一點,根本不需要被當作重點傷員呵護,還幾個人前前後後護著,太誇張了。
他剛想趕人,忽然看到沈爍也在「護衛隊」之中,只是他的位置比較外圍,進不了「內圈」。他連忙「哎呀」了一聲,伸出長長的手臂一把抓住沈爍,勾著他的肩膀叫疼:
「啊好疼啊,沈爍你陪我去醫務室。」
沈爍被他沒事的那隻手牢牢勾著脖子,蹙了蹙眉沒有說話,體育委員看著他兩,說:「那沈爍你陪邵言去醫務室,如果醫生說要去醫院你跟我說一聲,我再叫幾個人陪你們。」
「不用不用,就這點傷去什麼醫院。」邵言抬頭看向沈爍,神情無比的無辜:「走吧,爍哥,我們去醫務室。」
沈爍一言不發,「扶」著他往醫務室走。
雖然只是高中運動會,但醫務室裡「傷員」還挺多的,邵言這種傷用碘伏擦一下就好,因為傷得實在太輕人又多,沈爍就自告奮勇由他動手了。
「可能會有點疼。」他低聲道:「你忍一忍。」
邵言側著身子伸出手臂,面對沈爍的姿態無比柔軟坦誠,彷彿是將一朵花放到信賴的園丁手上。沈爍避開他的目光,將蘸了碘伏的棉簽輕輕抹上他紅腫的肩膀。
「啊——」少年輕哼了一聲。
沈爍的動作停了停,很快擦拭起來。
碘伏帶來的刺激遠沒有邵言想像得大,作為一個男子漢,他一點都不覺得疼(最開始是因為沒有準備)。沈爍的臉在他的肩膀附近輕輕動著,他能看到他低垂的黑髮柔順光亮,淡粉色的耳朵從烏髮裡鑽出來,看起來肉肉的。脖頸後修長的脊椎骨消失在立起的校服領口,少年的背脊像削薄的貼片一樣纖細薄弱。
「我真的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
沈爍動作未停。
邵言輕聲說著,或許是因為身處狹窄的醫務室隔間,他的嗓音比平常還要柔軟:
「我是因為是因為你只跟鄭歆瑜笑,所以,呃,所以很難過啊。」
沈爍還是沒有反應,邵言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自顧自地說:「我很想跟你做朋友啊,我知道自己以前不好,對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