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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碰一下,他就渾身一激靈。
太冷了。
與觸碰靈石的指感不同,靈石只是冰涼,而這人的面板,卻像萬年積起的冰層,從內而外泛出冷意。只輕輕一碰,都覺得刺痛。
以至於他手都條件反射錯開一下,才再次與對方的手合攏。
但這次,觸感卻忽然變得溫暖了許多。
停了一陣,黑衣道人輕輕放開了手。
「不妥。雖有些靈氣,但達不成學府的要求。」
邊上三人立刻哀嘆:「唉,這個也不行,這一路上走過這麼多村莊,回去可怎向掌門交代?」
「當下靈石也沒有,難道只能打道回府?」
「哎,真是個麻煩事哦。」
黑衣道人斜了一眼林綿,沒說什麼。
林綿覺得此刻繼續呆在這裡反而不舒服,遍轉身離開了。
經過幾位圍觀的大娘身邊,她們音量過大的竊竊私語不慎外露,飄到了林綿耳裡。
「我早就說過,不會在咱這種窮鄉毗鄰裡選拔弟子。哼,這些道人,各個都是自高自傲的傢伙。」
「我看不是,只是我們的確無人才罷了。你看那俞清隨俞公子,多麼英俊風雅。」
「我聽說俞清隨是晏葉門張掌門的大弟子,是百年不遇的天才。無論修為能力、還是琴棋書畫都樣樣出類拔萃。當真是毫無缺點的一個人。坊間傳言,當初北山門有嫉妒他才貌的小弟子,到晏葉門附近足足蹲守他七十二天,只為找到俞清隨的缺點。結果你猜怎麼著,到最後,一點缺點都沒有發現,那北山門弟子反倒愛上他了,被迷得瘋瘋癲癲,走火入魔——你說這事奇不奇?」
林綿再次抬步走。
無意之間記住了這個名字……原來叫俞清隨。
酒館在村子西頭,往日就沒什麼人氣,有些孤冷。
原主白日在酒館工作,晚間替人去山上跑腿挑水,到了清晨五時,還要幫忙村口的老奶奶賣茶葉蛋。
林綿有點鬱悶。他正盤盤算著自己往後該如何貫徹原主這麼卷的作息,走至門口,卻聽嘶嘶的聲音。
像是一種特別的語言。
他立刻脊柱犯寒,這不是人類的聲音。
他本能的想走,可是屋內那早上揪過他耳朵的蔣三掙扎著喊出一聲:「救……救我……」
林綿準備離開的腳停滯一會,又邁回來了。
未多思索,林綿推開一個門縫兒。店內陰冷,一時黑洞洞看不清東西,於是他開啟整扇門。
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驚住了。
酒樓地板正央,蔣三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面貌驚愕,膚色蒼白如紙,已經失了意識。
而他身上坐著的小東西……
是妖。
妖通體是白骨,穿在一個寬鬆的衣袍裡,衣袍對襟,上有兩字。左寫言,右寫辯,黑底金字,帶著不祥的氣息。
「白骨」昂頭,空蕩蕩的衣袍在似乎有氣體從中流過,上下鼓動。
他正吸食著什麼東西……那白霧狀的東西從蔣三身體裡冒出來……可能是蔣三的魂。
林綿頓時不寒而慄。
然而妖卻見到了光亮,停下了動作,抬頭看著林綿。
它笑了。白骨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吃著一個,又送一個。天下還有這等好事?
妖見林綿細皮嫩肉,生得美味,手邊粗壯的蔣三立刻不香了。它立起身子,就朝林綿滑行過來。
林綿沒有信心跑得過這種東西。
余光中,他掃到店鋪門口立著一支竹扁擔,他忙搶於手中,做個防身武器。
妖直直滑來,他揮起扁擔,向下一砍——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