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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想起她今天下了自己的面子,又有幾分懊恨:「若非你舅舅年初剛剛遷往濟州,咱們也不用到她這兒來上趕著沾染晦氣。」
她揉了揉腦袋:「我兒的前程都系在這一朝上頭,事情未落定之前,你可千萬別同她走得太近。」
傅嬈低低應了一聲,趕了這麼久的路,她實在有些乏力,聽母親說起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就疲倦得很:「知道了。」
「不成,我這心裡總部踏實。」王氏坐立不安,拉著傅嬈說:「我聽說黃覺寺的符咒很靈驗,下午我們去一趟。」
傅嬈道:「不去,趕了這麼久的路,我累得要死。」
王氏忍著性子,恨鐵不成鋼地提點道:」累什麼累?你可知咱們這一趟入宮是為了什麼?容得了你出半分差池?」
傅嬈被她絮叨得心煩意亂,胡亂嗯了聲,下午便被她拖到黃覺寺求了一張符。
——
傅嬈母女的到來沒對傅嬌有什麼影響,王氏巴不得離她遠遠的,每日只遣了丫鬟去問候她的病情。
傅嬌也不是喜歡拿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的人,兩下里沒什麼往來。
這日傅嬌感覺身體松泛了些,坐在廊下曬太陽,看到玉菱拿著花剪修剪花枝,洩恨似的,一下一下修剪著一株茶花。
傅嬌笑問她:「花兒怎麼招惹你了?就差把根給人家拔了。」
玉菱搖頭說沒有。
傅嬌愣了下,隨即問她:「你聽到別人怎麼說我了?」
「沒有!」玉菱下意識否定,音量陡然間拔高。
傅嬌定定看她,眼神探究。
被她的目光一看,玉菱好似荒原上的駱駝,太陽光直直射向她,她無處遁形。
只好招人,恨恨道:「還不是大夫人!」
傅嬌聽說是王氏,只問:「她說什麼了?」
「倒沒讓我聽見說什麼,黃覺寺的千年神龜產的卵前些日子孵化出來了,住持讓沙彌給我們園子裡送了一雙福龜來,我和那沙彌聊了幾句,他說大夫人十九下午去黃覺寺請了一道驅邪除祟的符咒。」玉菱心中又氣又悶。
她們住在王府,驅的哪門子邪除的哪門子祟?
傅嬌聽了這話,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端起桌子上放的冰湯圓,淡淡道:「傅嬈不許個皇親國戚都不值得她們這一番折騰。」
說著安慰玉菱說:「別把這些事情放心上,有時候怕什麼來什麼,她們愛怎麼怎麼想吧。」
玉菱氣惱還想在說什麼,一個小廝來稟報說李知絮來了。
傅嬌聽說這個名字之後,微微愣了片刻,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李知絮,久到她都已經記不清。
玉菱臉色變了,主動說:「姑娘,我去告訴她你還病著。」
傅嬌說不用,道:「讓她進來吧。」
從萬壽山回來之後,她的確怨過李知絮,她幫著李洵誆騙他出去,差點害她失了清白。
可這怨恨隨著李述的死亡慢慢消散,就算沒有李知絮也會是別人。
怨恨散是散了,但當初的信任和親密不復存在。
兩人再見面,相對而坐的時候,都一時無言。
小時候湊在一起言笑晏晏,總有說不完的話,天馬行空地說以後長大了要如何要如何。
人都是要長大了,每個人都有自己命中註定的道路,都是走著走著,走到了滿目荒唐、物是人非的境地。
「你最近還好嗎?」喝了兩盞茶,李知絮才問她。
傅嬌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道:「還好。」
李知絮的眼神在她臉上流連,她那麼歡脫的性子,現在沉了不少,眼神都安安靜靜,真有幾分貴家女的模樣。
「皇兄可有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