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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賜的菜是雙數,又大多是無雙百合、榴花海米之類的菜色,陳氏笑傅嬌道:「皇后對你很滿意。」
經過上次的事,傅嬌心知肚明。
皇后對自己的確是好,不過她的好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她要乖,對她言聽計從。
她的寵愛是恩賜。
傅嬌低頭吃菜,輕聲說:「哪有什麼滿意不滿意,不過愛屋及烏,看瑞王爺的面子罷了。」
「婆媳不比親生母女,彼此沒有血緣關係,她疼你就好,管她為什麼疼你呢?」陳氏是過來人,提起這些事頭頭是道:「她和瑞王是母子,心自然而然地會偏向他,不要太計較這些有的沒的,否則都是自尋苦惱。」
傅嬌點頭說好,心裡卻不免犯嘀咕。
若說是因為血濃於水,那皇后娘娘應當偏向太子才是,可從小到大,她對太子殿下之心不比在李述身上的十之二三。
譬如這回,她瞞著李洵為她和李述賜婚,便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從永珍宮回來,她以為此事定要好些天才能塵埃落定,就算李述要請皇后賜婚,她多少也得猶豫糾結一番。
說不定要耽擱個十來天。
沒想到第二天宮裡的聖旨就下來了。
速度之快委實令她咋舌。
難道皇后娘娘就沒有糾結過要如何跟李洵交代?
可見,血緣並非決定親疏關係的唯一標準。
傅正和不想聽女子間的家長裡短,捋著鬍鬚問她道:「上元街花燈會你出去嗎?」
傅嬌搖頭說:「我觀了天相,那幾天天氣不好,就不出去了。」
陳氏覺得她現在性子大變,雖說斯斯文文的有了大家閨秀的樣子,可她太悶了,不似以前那樣活潑天真:「約上瑞王一同出去賞賞燈吧。左右年後便要成婚了,提前熟悉熟悉也好。」
傅嬌聽了她的話,稍稍猶豫了下:「他身體不好……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來?」
「人逢喜事精神爽,說不定就好了呢。」陳氏說:「上次公主成婚我看到他,氣色倒比從前好上許多了。」
傅嬌點頭:「那我給他寫封信問一聲吧。」
吃過年夜飯,她陪阿爺祖母守歲到子時便回房了。
今夜京中許多人家都要燃放煙花爆竹,隔著幾重深院都吵得她睡不著。
她索性坐在書案旁,給李述寫了封信,一是謝他的年節禮,二是問他正月十五是否要去看燈會。
寫完信已經很晚,城裡的煙火聲低了下去,她把信交給門房的婆子,打了個哈欠摸上了床。
第二天早上剛醒,玉菱便滿臉喜色地拿回了李述的回信。
「這麼快?」傅嬌震驚。
玉菱說:「送信的小子過去之後,王爺連人都沒放,讓他等在偏廳裡,當場給你回了信。」
傅嬌沒有理會她的揶揄,走到一邊拆了信,他在信裡說好。
正月十五,天兒果然下了雪。
上元節是一年中最為熱鬧的節日,接連三天取消宵禁,徹夜達緩。
街上懸掛彩燈,每到這時,城裡無論男女老少都可上街觀燈。未婚的男女在這一日可以相約出門同賞花燈,禮法也無可指摘。
剛入夜,門房就來報,說是李述已經到了。
傅家正在用晚膳,傅正和起身到正廳接客,陳氏笑傅嬌:「有人迫不及待了,快去收拾準備吧,莫讓人久等。」
傅嬌羞紅了臉,退到屋裡更衣。
穿戴好衣物,玉菱捧來她的斗篷,道:「外頭下雪了,把斗篷套上吧。」
傅嬌看了一眼鴉青色的斗篷,眼神有片刻的怔忡,然而也僅僅是一瞬,她放下斗篷說:「把瑞王送的披風取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