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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些時候,被挑選的不僅僅是塗脂抹粉的女人,還有自認為地位高人一等,卻不知自己也在被私下竊竊品頭論足,被評價外貌與錢袋的某些男人們。
……
披肩銀髮,洗乾淨古怪的紅斑眼妝,換下古怪無袖的鬼殺隊制服,摘下粗重的金色臂環,難得穿起正常和服的宇髄天元光是站在那,就是直立著的一米九多高的人形立牌,上面大概就是明晃晃幾個大字,「超級帥哥」。
無論是高大的身材,還是惹眼的發色,亦或是優秀的面目輪廓,都是如同黑夜中發光體一般的存在,若是單純字面上意義的「發光」,或許在燈火通明的吉原還不會被關注,但在這種遊逛花街的眾多矬相低質量男性中,驟然出現一個帥哥,那可簡直堪比黑暗中的一盞燈籠。
又能有什麼會比黑暗中的一盞燈籠更引人注目呢?
那就是兩盞。
很明顯是同行的兩人風格卻完全不同,如果說銀髮的男人在肆意散發帥氣華麗與荷爾蒙,那他身邊眉頭緊繃的黑髮青年大概就是冷冽與沉珂的代表了。
說是青年,但大概還處於少年與成年的過渡期,肩膀在長開,體格也還有硬朗的餘地,發色純黑,但面板簡直是接近於藝伎脂粉一般的冷白,透不過血色,連瞳孔都是冷冷的青綠,嘴唇不悅地抿著,眸光一掃便是令人心驚膽戰的冰涼溫度,皮相很好看,但面容始終浮著一層不耐,濃黑的眉大概是除了發色與睫毛外唯一的深色,色彩濃淡碰撞明烈,透著一股排斥與牴觸的味道。
順著頸線繫著藍繩與金色勾玉,這在吉原的代表性更容易引人注目——勾玉所象徵的背景,很難無人知曉。通常來講,在尚未自由到隨意的大正年代,只有代表了神秘的神道世家,一舉一動都帶有特殊與靜謐的古老家族,才會佩戴與神明相關的飾物。
出現在吉原花街的神道,就好似墮落入花柳街巷的純白,惡意或者不惡意都會下意識凝聚而去,匯成視線的焦點,如燈火般引人注目。
「讓女人討歡心?」
獪嶽疑惑地重複了一句。
「花街能買的也不是那些女人注意到的情報,討客人歡心和這沒關係吧,這又要怎麼做,給錢嗎?」
「錢也是要給的,去重點關注的店裡,點那種看似不起眼的遊女,通常她們知道的東西才更多。」
宇髄天元說道:
「至於怎麼做……講話可以溫和一點,剩下的,你就還是這副做派不用變,自然有好你這一口的。」
獪嶽:「?」
……
宇髄天元的解釋格外抽象,像是說了,又像是什麼都沒說,最後獪嶽只聽懂了讓他說話稍微溫和一點……這點倒也沒那麼困難,除了那幾個特定人選之外,獪嶽與其他人的交流也鮮少那麼隨意。
先前似乎是路過了一家「荻本屋」,宇髄天元豪邁一拍他的後背,叫他去別的地方自己轉轉,最好能發現點什麼情報,但如果沒有也不意外——總之就是別跟著他礙事,他要去賣老婆了。
沒錯,賣老婆。
一想到這件事,獪嶽就覺得槽點無數,連吐都不知道如何吐。
該說是忍者的職業素養嗎?雖然可以確定下來那種身手的女忍者絕對不會讓尋歡作樂的男人佔了便宜,但大概還是他覺悟不夠,一想到屬於自己的東西有可能被別的男人點去,就算只是彈一首三味線,也有些接受不能。
要舉例子的話,就好像他會對廢物師弟抱著別的女人大腿求婚而怒火中燒……雖然說憤怒的原因更應該與丟人掛鉤,但也不能不否認,倘若真的出現這種事,他的心情一定會無比糟糕。
就算是廢物,那也是他養著的廢物,甚至,因為「自己在乎的」被別人窺伺,而感到牴觸與憤怒,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