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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這不是走了極端?揠苗助長實不可取啊。」聞宗聽了都覺得他慘,一時間嘖嘖出奇。
這二人,一個成天想著卿卿我我,恩恩愛愛;一個卻滿腦子武功修煉,登上巔峰。連思維都對不上,真正把心思說開又談何容易。
「沒辦法,我畏手畏腳,還不是得事事順著他。就算是充當沙袋也好,陪打也罷,總歸都得護好了他。否則直到今日,我都還被關在那水雲鐧,既見不了你,又喝不了這酒啊。」
這廂兩人你來我往,談得火熱,殊不知門外身影早已駐足多時,將方才交談聽了個清清楚楚。蘇杭的手指無意識攥緊了衣袍,腦袋裡渾渾噩噩,不斷重複著卿子揚所說的那些錐心之言。
他只聽得半截,因而落到耳中便全成了嫌棄和敷衍,話語中的心疼也紛紛轉為埋怨,就這麼一刀一刀地,彷彿直接從他心口挖下一塊,血淋淋地剖出來,踩在腳下。
或許是仗著前世卿子揚對他的喜愛和縱容,蘇杭從來沒有懷疑過對方的真心。但今日這番話,卻著實讓他產生了動搖。
是否正如卿子揚所言,一直以來,對方只是在忍耐,其實心裡早已經受夠了他,不過面上還維持著微末的平和。
蘇杭面上的表情維持不住,差點連站立都不穩,好歹撐著門柱才沒讓自己滑倒。他近乎失魂落魄地抬腿,正打算裝作自己從未來過,靜悄悄地離開。
樓梯處,店家領著位箜篌女子上來。他只好側身躲到轉角,想等到來人遠去後再現身。
誰知兩人於卿子揚的雅室門前停留,店家壓低了聲音,對著那女子道:「進去之後好好伺候那兩位公子,要是他們有些「額外」的吩咐,你也一併從了便是。」
起初蘇杭還沒聽明白,怔忪片刻,忽然由胸口躥起一股火,燒得他眼冒金星,又驚又怒,渾身都發起抖來,指甲嵌進門柱之中,連眼睛裡都生起了紅血絲。
原以為卿子揚沒去花樓,只是在酒樓消遣,哪怕是在暗自埋怨他蘇杭都認了。但箜篌女子的出現徹底崩斷了蘇杭腦子裡的弦,讓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冷靜潰不成軍。
卿子揚身為一個絕對掰不直的斷袖,如今招妓卻還要掩耳盜鈴地碰女子,這已經算不上挑釁,分明就是在噁心他!
蘇杭能清晰地聽見歌妓乖巧的應答,以及房門被推開的響動。他再也無法忍受,一掌劈開房門,直接躍進雅室,在短短几秒鐘之內便攥住了卿子揚胸前衣襟,陡然將人從凳子上提起來。
後一步進入的歌妓被這個突然竄出、還氣勢洶洶的男人嚇懵了,直接尖叫出聲,嗓音震耳欲聾。
好在聞宗意識到場面不妙,連忙飛身幾步,點了那突兀出現的女子的睡穴。
尖叫聲戛然而止,他看著面前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瞧瞧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還是覺得這事讓當事人自己處理比較好。於是放輕腳步,抱著那昏睡的歌妓走出雅室,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直到現在,卿子揚整個人都還是傻的,原本因為醉酒有些混沌的腦袋也被方才的尖叫聲給驚醒了。他被提領得肩頸發痛,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卻只是一味茫然地看著眼前的蘇杭,正對著青年暴怒的表情,竟莫名其妙地嚥了口唾沫。
「卿子揚,你若是恨我、怨我,直說便是,我會離你遠遠的,大可不必做出……」也許是嫌棄那詞彙汙濁,蘇杭咽喉滾動數次也沒能開口,最終只能別開臉含糊過去,他的嗓音沙啞,隱藏著深深的失望和憤怒,「做出……這種事來侮辱我。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從今往後,你我恩斷義絕。」
卿子揚徹底懵了,完全沒聽懂蘇杭在說什麼,甚至懷疑是自己喝多了酒出現了幻覺。
否則蘇杭怎麼會說出一堆他完全沒有做的事情,言之鑿鑿般譴責他,還要與他恩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