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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火車上,一路上哭崩了,恨得想殺掉鍾仲林。
付秋曼當然一眼就會看到他臉上的傷,她被嚇到,匆忙帶他去醫院,鍾尋臉上腫得紅紫不堪,眼睛也哭成了桃子,看完醫生,拿了藥,付秋曼帶他去醫院外吃飯。
鍾尋生怕付秋曼問他是怎麼弄的,但付秋曼不可能不問。
鍾尋還能怎麼說,他低著頭,一開口嗓子又啞又堵,只好說是在學校裡跟人打架了。
他以為會挨罵,付秋曼說不定也會對他失望,他在心裡想了一萬種付秋曼會罵他的話。
結果付秋曼指尖很溫柔地幫他上藥,眼神有些心疼,畢竟是她的孩子,然後笑著問他:「那你有沒有打回去啊?」
鍾尋做夢都沒想到付秋曼會這麼問他,他惶然地抬起眼眸,點了點頭。
「打贏了嗎?」付秋曼繼續問。
鍾尋又點頭。
付秋曼再一次對他笑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蛋,她覺得這個年紀的男生打個架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就是鍾尋傷得太重了,不知道誰下手這麼黑。
「贏了就沒關係,」付秋曼將藥都整理好幫他裝在書包裡,溫聲跟他商量,「但以後最好還是不要打架,不然自己該多疼?」
鍾尋當時忍住了,他使勁點頭,點了又點,然後付秋曼開車送他去車站,他上了火車,回去的時候又哭了一路。
他特別想問她能不能帶自己走,他會一直很聽話,但是嘴唇咬得出血,還是沒有開口,要是他真的說出來,她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過得這麼開心了。
他知道付秋曼也沒有很愛他,但她跟吳玉蘭不一樣,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什麼樣的才是他的媽媽。
楚聽冬眼眸沉靜,一言不發地聽他說話,然後坐到了身旁,伸手摟住他,稍微俯身,下巴搭在他肩頭。
鍾尋吃不下去了,嗓子裡堵得厲害,胃也很疼,就低頭喝奶油蘑菇湯。
楚聽冬伸手拿過他的單反,鍾尋才終於又啞著嗓子開口,小聲問他,「你幹什麼?」
「我看看你拍的猛男腹肌。」楚聽冬懶懶道。
他勾起唇角,朝鐘尋瞥了一眼,又淡淡地垂下眼睫,低頭順勢就要開啟單反。
鍾尋恰好眼淚又啪嗒掉了一滴,滿臉通紅,僵坐著,想哭又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哭,撲過去就想從楚聽冬手裡搶走相機,囔囔說:「你不能偷窺我的隱私!」
他往後一撲,楚聽冬被他壓倒在沙發上,他幾乎是坐在了楚聽冬的腿上,奪過單反抱在懷裡,卻還沒起身。
楚聽冬掌心捏了捏他的後頸,鍾尋被捏得渾身一軟,就趴在了他懷裡,濕漉漉的臉頰埋在他頸側,楚聽冬摟著他,揉他頭髮,偏過頭時溫熱的嘴唇吻在他耳廓。
「心虛什麼?」楚聽冬嗓音帶笑,問他。
「呃……」鍾尋臉更紅,還燙,對著他耳朵大聲囔囔,「誰心虛了!」
楚聽冬默不作聲,他摟著鍾尋,嚴絲合縫地抱在一起,被鍾尋的膝蓋壓得腿疼,想稍微換個姿勢,撐起身時,卻兩個人都愣了一瞬。
鍾尋被撞得一晃,呆愣愣地微張著嘴,然後臉頰爆紅,他覺得楚聽冬是故意的。
他簡直瘋了,操,他到底找了個什麼男朋友啊,看著人模狗樣的,他媽的臭流氓!
楚聽冬面不改色,只有耳廓微紅,很冷靜地摟著他坐起身,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尖。
鍾尋趴在他懷裡,偏過頭時看到桌上吃剩的牛排,眼眶又突然濕了,他眼睛酸澀發疼,卻又忍不住。
想到剛才付秋曼跟丈夫孩子上車離開,心口剖開一樣泛濫不已。
「我就是想……想讓她抱我一下,」鍾尋紅著眼眶,眼前濡濕一片,他扭過頭摟住楚聽冬的脖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