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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哀悼。
無人為這百年來最偉大的人送葬。
天空中,突然出現兩道太陽。
不,不是太陽, 那是一雙金色的眼睛。隨後, 柳亦行看到了一隻兇獸。
當時深淵已經關閉,但是他依舊能從縫隙中看到裡面的情況。
而他,現在就看到了這一隻在梳理自己毛髮的兇獸。
柳亦行看著他, 等著它和自己說些什麼。
但是那一隻兇獸無視了他, 它梳理完毛髮以後,開始在看自己的爪子。
柳亦行突然覺得胸口更加鬱結了。
要知道, 他可是一路被兇獸罵著,來到了這個地方。
結果, 卻和一隻對他一聲不吭的兇獸同處一片地方的天上和地下。
兇獸終於看到了在其下的凡人。
柳亦行竟然對它還有那麼一絲期待。
這裡太安靜了, 聽聽兇獸罵街的聲音也挺好的。
但是那一隻兇獸,晃了晃頭,整理了一下造型, 優雅地站起來, 準備離開這裡了。
柳亦行覺得它的眼神看起來,彷彿嫌棄自己擾了它的清靜。
他微微張開嘴巴,想要說話。
「不要和我說話。」那隻兇獸一開口, 就是極度冷漠的聲音, 「會結緣的, 我對你沒有興趣。」
柳亦行聞言, 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他笑得太用力,胸口更疼了,所以不得不用力抓緊衣服,「咳咳。」
他再不說些什麼有用的,這一隻高冷的兇獸真的就要走了。
「剛才大戰,我沒有看到你。」柳亦行出言挽留它。
其實兇獸在凡人看來長得都大同小異,但是在剛才的大戰中,那些兇獸多多少少都有些狼狽,沒有見到有那麼一頭這麼光鮮亮麗的。
「我討厭一群亂噴口水的禽獸聚在一起,何況不止兇獸,骯髒凡人也在,我更不會去了。」那隻兇獸似乎看透了柳亦行一瞬間的心,它重新坐在,然後……
開始打磨爪子。
「真是諷刺,我一個人都看不見了,只有……」死敵在面前。
兇獸看了柳亦行一眼。
一陣風吹過。
當柳亦行再睜開眼睛,深淵之上,坐著一個長相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兇獸變換成他的模樣,立起一隻腳,金色的雙目冷冽,面無表情,俯視眾生。
兇獸用手將所有的頭髮攬到一邊,用手細細梳理。
柳亦行有點接受不能,「你能不能不要用別人的臉做這種事情?」
「你不是想要見到人嗎?」兇獸問。
「你還挺貼心。」柳亦行有點意外他的回答,「但是你能變成其他人嗎?我不想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兇獸沒有什麼想像力,所以變換的只有腦海中最記得的臉。」
「你既然會最記得我?」柳亦行覺得自己被撩了。
兇獸搖頭,說實話:「你現在就在我的面前,所以我才記得。」
柳亦行覺得自己要不是笑起來會胸口疼,想吐血,現在肯定會抱著肚子,在草坪上笑得滾來滾去。
兇獸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好笑的,他說的都是實話。
「說起來,我從知道你們的存在開始,唯一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封閉深淵,阻止你們來到這個人世間。我從來都沒有機會,和你們好好談話。」柳亦行要死了,才有空想別的,「如果我們能好好對話,可以改變你死我活的命運嗎?」
兇獸盯著他,然後堅定地搖頭。
「你也太實誠了,我偶爾也想要聽一些假話的。」
兇獸的手靠在立起來的膝蓋上,手背託著下巴,百無聊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