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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死掉了。
璃鯉心中冒出這樣的結論,她抬頭看司竹青想詢問他怎麼辦時,司竹青卻淡淡道。
「去摸摸他的脈。」
這個孩子的脈搏有氣無力,細沉且無規律,按之入骨,是死脈。
「記住了嗎?這便是死脈。」司竹青看慣了生死,神色淡淡。
「走吧,你救不了他。」
璃鯉愣在原地,半天也沒有動,耳中全是那婦人肝腸寸斷的哭嚎,懷中嬰孩儘管微弱但仍舊努力的喘息。
她拽住司竹青的袖子。
「真的沒有辦法嗎?我……」
「你想救他?」司竹青笑著問。
璃鯉點點頭,但隨即又清楚地知道她做不到,終究是放了手。
「抱歉,走吧。」
說罷像逃避什麼一樣快步朝營地內走去,司竹青嘲諷一笑,隨即低垂眼眸瞧著那個將死的孩子。
罷了,一個人而已,他還是能救的。
婦人正貼在懷中孩子的額頭上絕望痛哭,眼前出現一隻蒼白的手遞來一枚藥丸。
「服用可解。」
剛剛還和顏悅色的男子此時面無表情,明明在做救人的事,眼中卻不見一絲憐憫。
婦人來不及細究,彷彿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接過藥丸,伏在地上跪拜感謝,口中直呼仙人。
呵,仙人?
司竹青不再看那對母子,轉身自嘲。叫得好像他真的能成仙一樣。
璃鯉耳邊迴蕩著人們的哀嚎呼救,深深的無力感席捲而來,站在營地的圍欄邊恍惚。
她生而為仙,受凡界人日日跪拜年年供奉,可實際上她救不了任何人。
「如果有些受不了可以送你回去。」
身後司竹青的聲音傳來,心中另外一個聲音也在說。
回去吧,回去就沒有這些事了。
回去了就真的沒有了嗎?她不知道,這些人就沒有生病嗎?如果她沒來,剛剛的孩子就不會病死了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不論她知不知道,來或不來,這些人的命運都一樣。
不,不一樣。或許因她的到來能多幾個人得救。
想到這裡,璃鯉豁然開朗靈臺清明,陰霾散去心中一片澄澈,彷彿觸到了什麼陌生的領域。
她堅定地搖搖頭。
「不用,我要留下來救人。」
司竹青頷首,再看她周身縈繞著他不能探知的玄妙之氣,便知她是頓悟了。
一個神會悟到什麼呢?有意思。
*
璃鯉沒想到這次瘟疫一直持續了兩年之久,直到最近的病患才漸漸少了起來。
按理說,這般烈性的瘟疫不會大範圍傳播,就算傳開也應當以慘痛的代價極快結束。
但這兩年剛要好一些的時候,又會出現一地泛濫,彷彿被刻意投了毒一般。
「我就說,肯定是魔族那些殺千刀的乾的。」
「就是,這兩年我都沒回家,我都快忘記我夫君長什麼樣了。」
「醒醒,你還沒有道侶。」
醫修們正圍在大帳之中一邊嘮嗑一邊吃附近農戶送來的瓜果。
如今已經是初秋了,離雲瀾進入輪迴塔已經過了兩年半,期間林瓊秦喬一陸續出了塔,而雲瀾卻還在往上爬。
璃鯉坐在長桌的角落之中展開一張紙,提筆在上面寫著什麼。
兩年過去,昔日的小姑娘彷彿眨眼之間長大了。
她沒空打理需要時時修剪的齊劉海兒,如今已經留長露出光潔的額頭。褪去了嬰兒肥的臉龐香腮如雪,隱約有幾分她本體模樣。
她不知什麼時候起不再梳雙鬟,只用一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