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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幹什麼的？&rdo;塗海燕走到半路，有個帶著安全帽的男人忽然喊住她。

塗海燕抬起頭，陽光下的那張臉鼻尖上已經冒出細細的汗珠，她用手背蹭了下額頭，說：&ldo;我找你們餘總的。&rdo;

&ldo;找餘總？&rdo;對方臉上的戒備更甚了，&ldo;餘總不在這裡。&rdo;

塗海燕愕了愕，&ldo;不在？是他讓我過來的。&rdo;

&ldo;範工，餘總讓你帶那位小姐上來。&rdo;不遠處的簡易辦公樓那邊，二樓上的一扇門口有人朝這邊喊話。

被叫了名的男人這才緩和了臉色對塗海燕說：&ldo;自從工地出事後，有不少媒體想過來採訪，我們餘總挺煩這事的。&rdo;

塗海燕彎彎嘴角，&ldo;我明白，我不是記者。&rdo;

塗海燕也沒和他多說，跟著那位範工就到了樓上。

餘敏輝站在窗戶邊上，背對著門口方向，不知道在看什麼，塗海燕到門口的時候，他正巧就轉過身來。

&ldo;來了，請坐。&rdo;他往中間的木質沙發椅走，邊走邊吩咐剛剛喊話的人倒茶。

&ldo;不用了，我很快就走的。&rdo;塗海燕站在門邊，沒有要往裡走的意思。

正要倒水的人動作一頓，看向他的老闆。

老闆笑容淺淺，朝他揮了揮手，&ldo;你先出去吧。&rdo;

門被關上，小小的簡易板房裡只有兩人靜靜的呼吸聲。

餘敏輝笑得有些無奈，&ldo;坐下說吧，讓人看到以為我多麼苛刻呢。&rdo;

塗海燕的目光從窗戶那裡收回，走到沙發椅裡坐下。餘敏輝親自倒了杯白開水給她，&ldo;我知道，你不喜歡喝茶葉。&rdo;

塗海燕沒說話，甚至連一句禮節性的謝謝都沒有。

餘敏輝在她對面坐下，見她垂著臉，開玩笑一樣說：&ldo;看來你還是喜歡我親自給你服務。&rdo;

塗海燕抬頭，被太陽曬紅的臉還沒有退卻，鼻尖的汗珠也歷歷在目，昨晚給他打過電話後，她就在想見面的說辭，一路騎車過來的時候，她也在想，還差點走錯路。

可是見了面，她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塗海燕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心情，恨？怨？

不，她在心裡搖搖頭，其實，她是來求人的。

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他手裡，他只要揮一揮手，就能翻雲覆雨，他冷靜自持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顛覆世界的心。

&ldo;餘敏輝……&rdo;塗海燕說，&ldo;你也知道我今天來是為什麼，所以，我只問你一句話，是不是我來了，一切都好商量？&rdo;

餘敏輝的坐姿謙和將就，他沒有往後靠，身體前傾坐著，雙手就放在膝蓋上，手腕垂著。聽見塗海燕的話，他抬起頭，說：&ldo;當然。&rdo;

塗海燕說：&ldo;那你說你的條件吧，只要我可以做到。&rdo;

&ldo;我的條件只有一個。&rdo;

塗海燕搖頭，&ldo;不，不行，那個條件我做不到。&rdo;

餘敏輝眼神銳利地看著她，&ldo;那你給我一個理由，我和他非親非故，我要用什麼理由說服自己？&rdo;

不知道什麼時候，塗海燕臉上的紅熱退去了，她的臉變得很白，顯得又小又嬌弱，&ldo;我知道你沒有立場這麼做，我就想問問你，可不可以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幫我一個忙？&rdo;

&ldo;怎麼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