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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京昀呵呵一笑:「我什麼?」
狡猾。話題就這麼被帶過,明明眼裡都是情意,真要坦白出來,倒害羞了。
一場雨把今晚攪得差不多了,雨勢減弱,苗羽佳比劃:「我們回去。」
依然分頭進了男女賓區,沖了澡,泳衣還是濕的,外面套了浴袍,風從衣擺往上鑽,裡面感覺涼颼颼的,像一隻解凍後沒有熱透的粽子。
「冷不?」在前廳碰面後,王京昀問她。
「一點點。」
王京昀攬住她肩膀往外走。
雨已停歇,外頭黑濕黑濕的,混沌得和漆黑天穹融為一體,地上隨處可見水灘的反光,電瓶車還沒有來。
苗羽佳問:「走回去?」上一片小坡就到,最多不過五分鐘。
王京昀說:「走。」
夜裡黑,地上的水似乎也成了髒兮兮的汙濁色。苗羽佳繞著水灘,走得小心翼翼。
過了一小段,王京昀說:「我揹你吧。」
苗羽佳停住:「你嫌我慢。」
「為什麼不覺得是我想揹你。」
苗羽佳沒話講了。
王京昀笑了笑,走到她前面半蹲下來,回頭說:「來吧。」
她往他背上指了指,比劃幾下,那意思講:你背上有傷。
「沒事,」王京昀說,「你沒發現今天淡了許多麼。」
苗羽佳真開始思考他的話來,王京昀長手撈起她的手,說:「上來。」
苗羽佳只好伏上去,圈著他的肩膀。浴袍下擺敞開,光溜溜的腿夾著他窄勁的腰身,被他托住的腿彎感受到他手掌的粗糙和溫熱。
她想問他沉不沉,可他沒法看她講話,苗羽佳只好作罷。
「挺輕的啊。」王京昀走了一段,忽然說。
多重才不算輕。苗羽佳「嗯」一聲。
「以後多吃點飯。」
「嗯。」
「一碗不行,每頓要兩碗。」
當豬養麼,還惦記著白天說的事呢。苗羽佳:「……嗯。」
王京昀一手托住她的臀部,將她往上掂了掂,又不著痕跡輕輕捏一下。
苗羽佳:「……」
「好像還是有點肉的啊。」
「……哼。」
王京昀嘿嘿笑了兩聲。
他們都穿著白色的浴袍,遠看幾乎合為一體,像只背著行囊在夜裡踽踽獨行的大白熊。
王京昀將她託得有些高,她嘴巴幾乎蹭到他頭頂,短髮刺她有些癢。
她側開頭,正好對上他的耳朵,耳垂不薄不厚。苗羽佳低頭,往上面輕輕吹一口氣,張嘴,一咬一含,細品糕點一般。
王京昀停步,苗羽佳能感受他的僵硬,他扭頭看她,可她躲開了,還輕聲笑起來。
「……誰教你的。」
「哼。」調子輕快得像吹口哨逗鳥。
「……」
王京昀一直將她揹回房間才放下,他們依次洗澡。
王京昀從浴室出來時,她正在盥洗臺邊吹頭髮,他們的大半身都映進旁邊那扇長方形鏡子裡。
他只穿一條黑色褲衩,鏡子裡的影像恰好停在大腿中部,苗羽佳不由想起超市裡男士內褲包裝上的模特,真是,一點兒也不遜色。
王京昀把換下的衣褲丟進衣簍,說:「要幫你吹麼?」
苗羽佳關了吹風機,插回圓槽,慢慢轉向他。她的睡衣依然一件白色絲質吊帶裙,今晚不同的是,她的肩膀上只掛著兩根細細的帶子。她還側對著他,沿著白色細帶從肩部往下,是流暢的一撇,筆畫盡頭,往下一帶,勾出一個鋒銳的尖角。
下一刻,天花板邊緣那顆燈光猛地在眼前畫出一道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