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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白簡語氣淡淡的,不見和斯悅聊天時的親暱溫和,「告訴他們,明天晚上我會準時到達。」
陳叔點點頭,拿著電話走了。
白簡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看著站在一旁的斯悅出神。
斯悅後知後覺意識到白簡在看自己,掩飾性地又喝了幾口水,然後偽作隨口一問,「是白燃的奶奶?」
白簡很輕地「嗯」了聲,卻問,「你和白燃很熟?」
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奇怪?
斯悅搖搖頭,「我和白燃是高中時候的同班同學,關係一般般吧,都沒說什麼話,但是他在學校很受歡迎,非常受歡迎,大家都挺喜歡他的,老師也很喜歡他。」
和白燃相比,斯悅就是完完全全的反面例子,哪怕是偶爾考了個好成績,也會因為之前的所作所為而被全盤否定。
而那些所作所為也只不過是捶了r女同學的男生一頓,或者對言語惡毒的老師出言不遜。
只不過是因為他、周陽陽、鄭須臾還有江識意,他們幾個總是綁在一塊兒,做什麼都是一起做,老師不太喜歡這樣的學生,再加上都是幾個富二代,沒人會將他們和做好事聯絡到一起,不過每次說到仗勢欺人都會想到斯悅。
每次打擊斯悅時,老師都會順帶誇一句白燃。
因為白燃是白家的,所以老師也不擔心斯悅氣不過去報復對方。
白簡知道兩人是同學,不過難得從斯悅口中聽見除了周陽陽他們一群人以外的名字,還是年齡相仿的白燃。
斯悅:「姑奶奶怎麼去世了?上次見面的時候不都還好好的?」
白簡很淡然,「生老病死,人魚和人類都是如此。」
「哦……」斯悅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不是因為白一媞的去世,而是白簡的態度。
在陳叔轉告他時,他連眼神都未曾有過什麼波動。
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雖然的確也很正常。
「我就是覺得,好突然。」斯悅感慨道,他撓了撓頭髮,「白簡,你會難過嗎?」
白簡鏡片後的眼神和煦,「我和白一媞只是認識的關係,僅此而已,難過的應該是樓上的老爺子和白鷺。」
白鷺和白一媞的關係很是親厚,白鷺嘴甜討喜歡,小時候身體不好,白一媞對他格外憐愛。
斯悅不止一次從白簡身上感受到這種漠視一切的冷淡了,彷彿任何意外,在他的眼裡都不是意外。
而世人所擔憂恐懼的生老病死,在他眼裡可能也就只能用開始和結束形容。
而死亡到底是結束還是開始,說不定他的看法都和別人不一樣。
「阿悅,你在難過嗎?」人魚對伴侶的情緒格外敏感和在意,情緒不一樣,四周的氣場都會改變。
更別提,斯悅一點偽裝都沒有。
「不是,」斯悅說,他和白一媞也不熟,「我在感慨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
發現斯悅心口不一,白簡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阿悅,白女士的伴侶在五十年前因病離世,人魚是很忠誠專情的生物,白女士守舊,從她伴侶離世那天起,她的身體狀況就逐漸開始無法挽回地變壞,所以我們所有人早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
「但是那天她還穿了旗袍,很有氣質,臉色也很好……」
白簡的語氣緩慢溫和,帶著淡淡的安撫意味,引得斯悅說出心裡的想法。
「白女士的頭髮,是一夜變白的,皺紋也是一夜之間長出來的,人魚的衰老的速度很緩慢,但她是在伴侶離世那天時,一夜衰老的。」
斯悅聽完後,呆了一會兒,胸口有些發悶。
「所以很多守舊的人魚不會輕易有伴侶,這個群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