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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悅站在教室中心那座水箱前。
被全部浸泡在水箱中的人魚骨骼舒展開,人魚頭骨和上半身的骨骼和人類完全無差別,他雙手握拳置於胸前,頷首,魚尾以一種怡然自得的姿態微微揚起。
像儒雅的紳士,端莊高貴,不可侵犯。
程珏蹲在水箱前,看著水箱底下的標籤,照著唸了出來,「米納特,1677-1902年,男性人魚,尊敬的米納特教授。」
「這是我們人魚的老師,」程珏抬起頭,看著斯悅,說,「其實人魚也不是很團結,而且因為我們如果沒有被社會化的話,獸性就會蓋住我們的人性,但米納特老師沒有獸性。」
「1902年,我們始祖想改變人魚的基因,不想和人類共生,他害死了很多人魚,就是那年,我們人魚數量銳減三分之一。」程珏的表情變得很難過。
「米納特教授也是因為始祖才死亡的,不然他肯定不止活兩百多歲。」
斯悅知道那場爭端,不過也就是在歷史書上看見的,米納特的名字也在歷史書上有專門的章節用來介紹其事跡,是他擺平了那場爭端,解救了人魚族群,促進了人魚和人類之間的更加友好關係。
斯悅不會安慰人,他看著程珏趴在水箱上,小聲念著他根本聽不懂的語言。
直到老師喊著要去下一個教室了。
程珏靠著斯悅的肩膀,邊走邊說:「你等會怎麼回去啊?」
斯悅答道:「有司機。」明天他就準備自己開車了,只要沒有暴風雨,他的車技都很夠用。
「好羨慕你。」
聯姻,沒什麼好羨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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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時將近十點鐘,莊園燈火通明,主屋和幾棟副樓,甚至連後面草場和葡萄園的燈都是亮著的。
臨近海邊,支著不少帳篷和落地燈,莊園裡的工作人員不停地在沙灘和主屋之間穿梭來去,看起來忙碌得很。
車子拐了個大彎,駛入主幹道,兩側是香樟樹林,高大的枝幹擋住了不遠處的莊園,再駛了一段距離,司機在門前停好車。
斯悅拎著書包跳下車,看著院子裡喧譁的人群。
像是晚宴。
斯悅模樣俊美神氣,一下車就吸引到了站在大門外西裝革履的幾個人。
「那是你的小伴侶嗎?」男人端著一杯香檳酒,促狹地朝白簡看去。
白簡沒回答,向斯悅招了招手,「過來。」
斯悅腳步一頓,朝白簡走過去,站到了白簡的旁邊。
他繃著臉,因為一個都不熟,不過都有點印象,都是財經雜誌和財經頻道上經常出現的成功人士。
沒想到都和白簡認識。
他們年齡都和白簡身份證上的年齡差不多大,在大學時就是好友,畢業後各自繼承了家業,平時不管是生活上還是生意上都有往來。
「阿悅是吧,叫我成哥就行。」成野。
「我跟白簡是大學同學,我叫米牧歌。」
……
斯悅點點頭,「你們好。」
眾人:「……」
白簡笑了笑,眼神柔軟,他抬手揉了揉斯悅的發頂,「去找白鷺玩兒吧。」
斯悅拎著書包就跑了,衣角都飛了起來。
成野瞠目結舌,「就……就這麼敷衍我們?我們這個年紀放人類裡邊當他爺爺都夠了吧?」
白簡目光淡淡的,「你是他爺爺,你想當我什麼?」
成野:「……」
「你怎麼也不辦個婚禮什麼的?」米牧歌轉移了話題,他衣裳最華麗,領口都鑲了一圈兒鑽石,手上的戒指是貴族藏品,「小孩兒都喜歡這些,叫儀式感,你這麼敷衍人家,也不怕人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