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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誤?」徐宴西聽了時侑的話,像是聽到什麼玩笑話,忍不住低笑一聲,他語氣悠悠地道,「對那傢伙而言,不存在失誤。」
果然接下來的一箭,又是一個完美的十環。
徐厭遲緊接著也射中了十環。
只剩最後兩箭。
「這箭射得很漂亮啊。」射入箭靶的聲音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凝滯感。
時侑原本只想看好戲,現在也被比賽吸引了,琢磨著二人這場比賽的最終走向,「邊川如果接下來的兩箭都是十環,輸贏就沒懸唸了。」
沒聽到徐宴西回答,時侑轉頭看他,發覺他一臉若有所思:「你在想什麼?莫非你說了那麼多,實際上還是擔心他會輸?」
徐宴西搖搖頭,慢條斯理地道:「我在想,邊川贏了後,接下來的時間要不要去哪兒玩玩。」
「呃……」時侑愣了下,隨後笑著拍了拍他的背脊,又朝他比了個大拇指,「我服了。」
徐宴西朝他揚眉笑笑。
射箭場上,相隔只有三米的兩個男人,徐厭遲察覺到邊川的視線並沒有看向箭靶,而是掃了徐宴西二人一眼,那邊大概是為了不讓他們分心,說話聲音不大,只是靠得有些近。
徐宴西和時侑向來沒什麼異性大防,兩個人太熟悉了,又同住了十幾年,在時侑還沒分化之前,他們連對方的小褲都互穿過。
這樣的距離對他們來說是很正常的距離。
徐厭遲沒說什麼,拉弓放箭,箭頭利落插入箭靶中心黃圈。
毫無懸唸的十環。
而第九箭,邊川射出八環。
八十六分比八十七分,只有一分之差。
時侑在那邊無聲地吹了聲口哨:「只差一分了,西西,要換莊還來得及。」
徐宴西挑起眉。
他隨口道:「換什麼莊,我壓爆。」心卻想著不應該,邊川在練習的時候都沒有試過下九分,這回居然只射出八分?
只有徐厭遲大概知道邊川這一箭射偏的原因。
分心是比賽大敵。
他從箭筒裡抽出箭支,隨後搭上拉弓,扣弦的手指一放。
「唰!」
箭羽在黃圈內微微搖晃著,宣示這一箭得到最高分。
徐厭遲射出十箭,總分九十六分。
邊川只剩下最後一箭,目前八十七分。
如果邊川這次射出九環,將會進入加時賽,射中十環則勝出,九環以下就是輸了。
所以邊川這一箭至關重要。
邊川抽出箭支,微微垂眸,搭弓後將之抬到肩膀往上一點點,沉著地拉開弓瞄準目標,鬆開手指,放——
「那麼,老四接下來就不用訓練了。」徐厭遲道。
徐宴西假裝望天,不搭話。
作為賭資,他現在必須要低調些,絕對不能讓自己露出半分得色,最好是別說話,站在旁邊裝乖就好,以免被徐厭遲記上。
邊川問:「真的可以嗎?」
徐厭遲道:「當然,你贏了。」
願賭服輸,就算只是一分也是輸。
其實在剛剛他們還沒正式開始比賽的時候,徐厭遲便有了自己會輸的直覺。
邊川非常強,強到他完全認真起來。
時侑道:「邊川你真的很厲害,我們以前不管怎麼挑戰遲哥,都從來沒有贏過他,你是第一個贏他的人。」
倒數第二箭射出個八環,他們都為邊川捏了把汗,深怕他再來一個失誤。結果最後一箭很完美,完全可以拍成教學影片的標準十分。
「在自己的領域上贏了對方沒什麼大不了的。」邊川陳述事實,「在你擅長的領域上,你也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