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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賀直哉拿著腦袋,表情很明顯的不信。
「哎,」【愛倫·坡】嘆了口氣,「雖然很想捉弄你,但這裡我還是說實話吧……」
「其實在知道了無頭騎士的事情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志賀直哉看著那把巨大的鐮刀,向後縮了縮:「……麻煩稍微說快一點。」
「好的。」【愛倫·坡】順從地加快了語速,「這名女士很明顯狀態不太對勁——她現在的情況,與其說她是一名dullahan,倒不如說她更像一個沒有頭的普通人類。」
在場唯一一個普通人類矢霧誠二:「………」
哪裡普通了?
「志賀君應該是聽說過『沼澤人』這個思想實驗的吧?」注
志賀直哉點頭:「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寫書的……」
「『沼澤人』的核心之處在於,人們因此而思考『我到底是什麼?』。」
【愛倫·坡】蹲下身,又將頭顱從志賀直哉的手裡拿了回來:「你說,裝上了自己頭顱的她還是她嗎?——也就是說,『我到底是誰?』」
志賀直哉對杜拉罕(dullahan)這一神話生物的瞭解僅止於「帶來死亡預告的使者」這一點,而其他的、例如「無數年以來的記憶都貯存在頭顱中」這種程度的資訊,他是一概不知的。
——青木荒耶迅速反應了過來這其中的資訊差,用志賀直哉的嘴巴疑惑問道:「什麼意思?」
「我對戲劇很感興趣。」【愛倫·坡】沒有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我的生母曾經是一名著名的戲劇演員,父親也在劇院裡工作……正是由於他們的影響,我才喜歡上了旁觀他人的選擇——說到底,人生本來就是戲劇而已。」
這是因為《黃衣之王》的劇本,由於一齣劇目而徹底改變自己的人生,欣喜於成為了神明的信徒,恐懼於成為了神明的信徒,懊悔於踏上了這條道路的男人的想法。
他說:「我想看看,從神明的視角俯視下去,這名無頭騎士的抉擇。」
「這樣的話,」他對著那名穿著緊身衣的女性繾綣一笑,「會不會更加接近從上方觀察著我的祂們一些呢?」
——在感受到【愛倫·坡】靈基內如同往常一般的癲狂情緒時,青木荒耶不知為何,從自己的心底感覺到了一絲不可言說的恐懼。
但他立刻將這份沒有緣由的感受壓了下去,繼續盡職盡責地扮演起了【愛倫·坡】這一角色。
將這近乎瀆神的話語吐出後,【愛倫·坡】背對志賀直哉說道:「所以我不是在把責任推給你,志賀君,我的意思是你作為和我一個派系的成員,最好還是要和我站在同一邊哦。」
志賀直哉嘆了口氣:「既然不是意圖『反抗』,而是想要『接近』和『成為』的話——我都說過了,坡先生,我還沒迂腐到那個地步的。」
【愛倫·坡】笑著點頭:「那就太好了。說真的,志賀君你的性格在我眼裡比芥川君大概可愛了一萬倍左右。」
「解決完這件事,我們就去矢霧製藥吧。」他雙手捧起頭顱,「在那裡應該會能找到比現在更好的觀眾席才是。」
他彎下腰,行了個紳士禮後,將那顆頭顱向正在發狂的女性遞了過去。
兩分鐘後,無頭騎士在【愛倫·坡】的注視下拿回了自己的頭顱。
趁她還在消化自己幾百年——甚至說不定是幾千年以來的記憶時,【愛倫·坡】走出了這間總統套房,從走廊的某個地方拿回來了之前塞爾提所說的「那件貨物」。
志賀直哉站起身來,看向那個薄薄的紙袋,問道:「又是情報?」
「可能這就是情報販子共通的惡習吧,」【愛倫·坡】把紙袋裡裝著的幾張紙抽了出來,看了幾眼